司寒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冷着脸把被子拉上来,被子沿着温安宁的腰围了一圈,上半身没办法只能露在外面。
  把食物拿上床的时候,司寒尽量目不斜视,努力忽视对方挺立的胸口。
  不给衣服穿本来是一种惩罚,是人都有羞耻心,长期在另一个人面前不穿衣服,但凡正常人都受不了。
  但现在,司寒开始质疑自己,这惩罚的到底是谁。
  “快吃,”他恶狠狠的说道:“吃完了自己站起来溜达,你的活动区域只有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
  温安宁嘴里叼着薯条,左手端着可乐右手抱着汉堡,吃的正上头,也没把话往心里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就知道好兄弟靠得住,有钱有颜性格还好,这样的朋友哪里去找?
  虽然他朋友有点害羞,不太能放得开,甚至还有点奇怪的举动,但没关系朋友嘛,就是要容忍彼此的小缺点。
  温安宁吃完后,眼巴巴的看着司寒:“没吃饱,我还想吃。”
  其实作为一个人,他的生理上已经饱了,但是温安宁作为一个第一次尝到味道的‘人’,心理上还想吃。
  他扭头望着司寒,左手拽着对方的裤子,“司寒。”
  司寒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半只眼睛落在青年漂亮的脊背上,“不行。”
  “你当我这是什么?自助餐厅吗?想吃多少吃多少,”司寒冷酷的说完,转身离开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的碰到青年的脊背。
  指腹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只需轻轻用力便会留下红痕。
  司寒进去又出来,关上门后他扫了眼楼梯口,管家朝他点了点头:“少爷,楼下来了几个客人。”
  总有些不长眼的虫子,喜欢到别人家里嗡嗡嗡,司寒随口说道:“赶出去,冻着吧。”
  “跟他们说,外面这天气适合聊天,让他们去晒一天的太阳再进来。”
  现在是12月初,南城地处北方,最近受寒流影响,白日的温度也到了零下12度,夜间最低则是零下17度。
  管家机智的没有反驳,点头应了下去。
  人走了后,司寒开了隔壁的门,这里是他的卧室。
  房间就在二楼,哪怕一楼楼层高,二楼窗户离地也不过六米。
  楼下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人满脸恭敬的想要进来,却被拦在外面,不一会儿管家出来了,他背对着温安宁,让温安宁没办法读懂他的唇语。
  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像是打起来了。
  以前跟着龙傲天的时候,这种场面温安宁见多了,总有人想要上门找茬,然后反被打脸。
  温安宁心下了然,他这是刚来第一天就遇到了经典剧情:反派上门!
  楼下为首的中年男人在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小辈不懂事,冒犯了司总,司总说的对,我们是该晒晒太阳。”
  说完,他往路侧动了动,就这么站在寒风中开始晒太阳。
  旁边的年轻人满脸不忿:“爸,您何必呢,我又没说错,他不过就是一个……”
  “你闭嘴,啪,”中年人忍无可无一巴掌打了过来,青年人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对于他们的闹剧,管家全程微笑的看着,并不开口。
  而中年人打完人后,继续恭敬的站在那,只是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这一小段温安宁没看到,他光着身体跑到门前,拉了拉门把手,一拉没拉动,二拉还是没拉开,温安宁蓄足力气开始三拉。
  这次他拉开了,但他人也因为惯性扑了上去。
  “唔唔唔,唔?”温安宁额头磕在司寒的鼻梁上,眼睛上覆盖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他保持这个姿势抬头看过来,眼角还有生理性的泪水。
  司寒也没好到哪去,鼻梁被撞后眼眶酸涩,他掐着温安宁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俩人闪身进了卧室。
  “别进来,司寒我们一起出去,楼下很热闹,”温安宁显然还惦记着经典的打脸桥段,拉着司寒要往外走。
  在系统界,大家都是金属外壳,或者是小小的芯片外观,没有衣服这一说也没有男女之分,更何况羞耻心。
  温安宁一时忘了自己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他被司寒拉住胳膊,后者满眼震惊。
  “你要这样跑出去?”
  “不对,你都这样了,还想走,温安宁你是想再消失十年吗?”
  司寒的胸脯上下起伏,美艳的眸子里一片冰寒,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温安宁的腰上隐约可见红色。
  温安宁想了想,楼下来的几个人都是男性,大家的生理构造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头,本意是出去看个热闹,结果却被司寒误解成了另外一重意思。
  眼前的人,还想走。
  十年前毫无预兆的消失,十年后突然的出现,没有人知道等一个人十年是种什么感受。
  司寒突然燊燊的笑了起来,他一手揽着温安宁的腰,一手开始扯自己的领带。
  他今天下午约了人,还算正式的场合,特意打了一条墨绿色的领带。
  温安宁就是再迟钝,也明白眼前的人情绪不对,但他第一次做人,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本着学习的心态,温安宁问了一句:“司寒,我哪惹你生气了?”
  “你可以告诉我吗?”
  老祖宗的经验告诉我们,做了错事后千万不要说我哪做错了,这很容易被人误解成其他意思,从而造成火上浇油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