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司寒顺势揽着他,凌厉的眸子一扫,撞过来的人连连道歉。
  道完歉人家快步跑了,人群还有人嚷嚷:前面好像有人要跳楼。
  “什么跳楼啊,不是,是有人在那边闹事呢,听说是讨薪的,终于看见老板了,在闹呢。”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当街打起来了呢,现场还有血呢。”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温安宁本就是个八卦的性子,他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司寒。
  司寒:“我们去看看。”
  温安宁:“走。”
  温安宁牵着司寒的手腕走了,走的时候司寒微微侧头瞥了眼炸臭豆腐的摊。
  “不用吃臭豆腐了,”他心想。
  步行街这个点人正多,这边还有执勤的民警,现场围了一圈人,温安宁拉着司寒在边上挑了个台阶站着,踮脚往里面看了看。
  人群中心有摊血迹,旁边还有个人被盖了白布,看情况已经死了,再旁边有几个人哭的厉害。
  踮脚时间长了腿疼,不到一分钟温安宁就重新站好了。
  “死了一个人,家属哭的很伤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安宁说道。
  “算了,我们回去吧,”他是想看热闹,但是他不想看这种场面。
  司寒一脸的无所谓,死人不死人什么的,跟他无关:“哦,你想走那就走。”
  室外活动时间长了有点冷,司寒抬手把温安宁的帽子给他戴上,又把拉链拉到最上方,温安宁的脸刚好被围了一圈毛,衬得他脸愈发小,也衬得那双眼更漂亮了。
  司寒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突然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毛毛刚好遮住眼睛。
  温安宁不满的抗议:“这样,我看不清路了。”
  司寒视若无睹:“我拉着你。”
  说完他把温安宁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这样从后面看相当于两个人是手挽手的状态,姿势很亲密。
  衣兜里的地方就这么大,两个人的手势必要握在一起,温安宁的手偏凉,他把自己的手塞到司寒的掌心中,感受着对方掌心的热意,温安宁迷迷糊糊的想着:他这是关系又进一步了?
  “凭什么不给我钱?要不是你们烂尾,我们至于吗?”
  “你们吕氏没有良心,三年不给结算货款,我们垫进去的工钱都赔了,还倒欠银行一大笔。”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转身走的时候,温安宁听到身后有人在哭,那声音太大了,让他离着十几米都能听到。
  吕氏?吕丙申的公司吗?
  温安宁知道对方最近在想办法搞投资,但别的就不清楚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司寒淡淡的开口:“可能是吕丙申在这附近被人看见了,我跟你说的那个项目就是他们公司的。”
  “这边房子烂尾,那些材料供应商都没拿到尾款,找他追债的不少,撑不下去的也有几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寒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温安宁缩了缩脖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减少吹风的受力面,他跟着问了一句:“那你要投资吗?”
  夜幕下司寒的一双眼眸愈发沉着,他说道:“看心情。”
  “不过,就算是投资,我也不会管这个烂尾的项目。”
  “吕氏房地产起身,底子很好,如果不是这个项目,他们可以发展的很好,一个注定要赔钱的生意,没必要碰。”
  司氏不差钱,一个项目还是投资的起,扔个几十亿完全没问题,但司寒是个商人,商人就不会做赔钱的买卖。
  温安宁哦了一声,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庆幸自己刚醒来就在朋友家,免了人类的很多麻烦。
  上车的时候,温安宁的脑子突然出现了他踮起脚尖看到的那一幕,女人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他们就这么跪着哭诉,丝毫不顾自己没有任何尊严的成了他人议论的焦点。
  或许这是他们想要的?可是为什么要死呢?钱没了再挣就是了,欠的钱要回来就好了呀。
  温安宁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做人的时间还有点短,人类的情绪过于复杂,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可能是人群都集中在一处,他们走的时候很顺利,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不到两个人就到家了。
  晚上太冷了,在外面人都快冻麻木了,一进屋里温安宁把羽绒服脱了,然后抱着沙发上的靠枕开始取暖。
  人在外面待久了,体温还不如家里的靠枕。
  司机把买的东西交给司寒后就出去了,司寒这会儿已经脱了外套,他里面穿着一件高领羊绒衫,宽阔又具爆发力的背部线条一览无余。
  他把盒子放在温安宁的面前,领带和帕子都没动,只把风车和苍蝇拍拿出来,尤其是苍蝇拍被他握在手心拍了几下。
  “安宁,你说苍蝇拍除了拍苍蝇还能拍什么好呢,”司寒似笑非笑的问道。
  温安宁:“啊?”
  “能干什么?”
  司寒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掌心,只是眼睛却落在温安宁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安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拎着剩下的东西跑回卧室,两个风车放在床头柜上,摆件也拿出来摆着,摆完后他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