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家的银子不是捐的最多的,但是他们却是第一个响应官府号召捐钱的,也算是给其他的商户带了个好头。
  所以褚琉白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后来褚琉白开办展会,也是张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加上一些别的零零散散的事情,也就使得褚琉白对张家的印象越发的好了。
  以至于后面,褚琉白的纺织厂做出来的棉衣棉裤棉线之类的东西供不应求被各大行商求上门拿货的时候,褚琉白第一个便想到了张家。
  褚琉白那次和张家合作的很好,所以后面褚琉白捣鼓出新东西之后也都和张家签订合同,可以说张家算是褚琉白最大的一个合作伙伴。
  而张家也靠着褚琉白那边出产的东西来往于淮南道各地,现在已经是淮南道远近闻名的大行商了,而过去的张家也只是蕲州府内比较有名的布商之一罢了。
  由此可见,褚琉白为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当然这也离不开张家人自己的努力就是了。
  而这次便是张家主带着二儿子外出去蕲州西边的舒州做生意。
  正值中午,张家的商队停驻在了一条小溪旁边,护卫们忙着安置马车、喂养马匹,小厮们则是忙着给主子们端茶倒水,这一幅景象看起来混乱,但因着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事做而显得井然有序。
  外出行商太过辛苦,一般是不会带上女子的,所以伺候的也都是小厮,煮饭则专门找了个会做饭的厨子。
  小厮们在一棵大树下铺好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又在白布上面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面放了几碟零嘴和一壶茶,那是给主子们垫肚子用的。
  一切就绪,小厮们这才请张家主和张俊生入座。
  张家主带着张俊生便坐了白布上面,头顶的大树,将阳光都遮住了,只缝隙间投下一个个小小的金色点点。
  树下阴凉,又有凉风习习,轻轻吹拂过人,将两人一上午积攒的燥热都吹散了,张家主和张俊生手持一杯青茗,轻抿一口,看着不远处的青山绿水和着这习习凉风,好不惬意。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的喧闹。
  随着一声声的“放开我、放开我。”
  很快便将在这边赏景喝茶休息的两个主子给惊动了。
  “怎么回事?”张家主眉心微皱询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卫叔那边出了问题,爹您坐着休息,儿子去看看。”
  边说着张俊生便起身往生火做饭的地方去了。
  张俊生来到了生火的地方,这地方离着他们休息的大树隔了差不多一百米的样子。
  只见两个少年被护卫反手剪住,其中一个还不停的喊着“放开我。”
  另一个虽没有说话,但是却也在不停的挣扎。
  张俊声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这两人又是何人?”
  他确信这两个少年不是他们商队的人。
  卫大厨拿着一个大勺子听了这话赶忙上前道:“二公子,你是不知道自从我们从舒州府往回走,我这灶上的食物就老是不见,有时候是一两块饼子,有时是几块糕点。”
  卫大厨很是气愤的拿着大勺子指着两少年继续道:“我本以为是被野猫给偷了去,后来察觉不对,现在将人抓住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商队里进了两个贼。”
  “我们才不是贼。”
  正在这时那两少年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倏地抬头,脸色涨红高声反驳道。
  “不是贼,你们偷我们的吃食。”卫大厨更气了。
  卫大厨挥舞着大勺子继续道:“你们就是贼,就是、就是。”
  “才不是,我们不是。”少年中另一人跳脚,嗓音略微轻柔。
  “就是、就是。”卫大厨继续反驳。
  张俊生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刚才那一直沉默的少年抬头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他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这像是小孩子吵架的场面,沉声道:“好了,都别吵了。”
  “卫大叔你继续做饭,我带这两人去见一见父亲。”
  “好嘞,二公子您忙您的,我这边很快便好。”卫大厨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那两少年一眼。
  张俊生令护卫押着那两人来到了张家主的面前,张家主用眼神示意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
  张俊生将卫大厨发现他们俩偷吃灶上的东西一事说了出来。
  张家主看着两人身上穿着的云锦,又看看他们头上戴着的价值不菲的玉冠,大约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左不过是少年人玩离家出走。
  张家主开口道:“先把他们两人放了,别押着了。”
  待护卫将两人放开之后,张家主这才问道:“你们两人是舒州人?”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一会,然后其中嗓音轻柔的那位出声道:“我们外祖是舒州人。”
  张家主继续:“我观你们穿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为何藏在我们商队,还偷食商队的食物?”
  被问到这个问题,两个少年的脸都不由得僵了一僵。
  好一会儿声音清朗的那少年才道:“我们不是有意要偷吃你们商队的食物的,只是我们自小被养在外祖家,想要去蕲州寻我们大哥,却又不知道路线,后来知道你们是蕲州来的商队,所以才想着藏在你们的商队当中跟着一起去蕲州。”
  张家主皱眉,想要去蕲州寻亲为何不直接与外祖家说,而是要这般的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