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没感觉到,一走到边上就觉得……
  啊,亚历山大!
  虽然江缇宇看起来和薛席一样高,为什么走在他边上就感觉自己那么渺小?!!!
  “你的病好些了吗?”
  “……什么?”
  “你不是说得了气管炎?”
  “啊……那个。”江缇宇伸出拳头捂住嘴,朝着另外一边咳了咳,“没好,时不时还会犯。”
  “是么……”陈迹低头看路,“可是那样的话,不会影响运动吗?”
  “会的,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治疗。”江缇宇放下拳头,“现在看来是治不好了。”
  陈迹转过头看他,路灯的光从男生的发顶洒下,像是金灿灿的粉撒在他的五官上,本来凌厉的眉目被柔化了很多。
  “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哎……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陈迹不禁感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
  “啊,是梦。”
  “唉?”陈迹吓得停下脚步。
  江缇宇看着他,忽然停下来,伸出口袋里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真可爱。”他收回手,继续向前走。
  “!!!”陈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他,大兄弟你开玩笑的语气也太真了吧!
  而且连夸人的形容词都用的一样,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不是的。”
  “噫!”难道老子又不小心把心声讲出来了!
  “嗯。”
  卧了个大槽!
  ……
  一片明亮的白光,有个黑色的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伸出手指对着自己,语气严厉。
  “秦楚,你疯了!你这样会毁了这个世界!”
  “我没有!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意思!”
  陈迹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先是陌生,然后才慢慢熟悉起来。
  哦,对,这是我家的天花板,旧的,上面还有小时候顽皮画的画。
  昨天的作业做完了,前天的作业全对,最近的考试也没有排名下跌。
  陈迹揪住睡衣的领子,这股无缘无故的烦闷是怎么回事?
  他搓了搓手,盖住惺忪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不想了!
  放下手,陈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闹钟。
  !!!
  糟了!
  陈迹家住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社区,一家三口从小学开始就住在一百平不到的老房子里。
  陈迹把煤气灶熄灭,冲了把手,走到客厅拎起书包。
  “爸,早饭在锅里!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嗯,好好听课知道吗?”陈父在床上嘟囔了两声,“放学别忘了去看你妈。”
  “知道了,我走了!”陈迹像一阵风似地跑下楼,“咔嘣”一下踏过了社区的铁闸,在街口停下来,“王师傅!我的车修好了吗?!”
  “小迹,上学去啊。”王师傅抽着烟,“刚修好,搁那儿了,你自己骑走吧。”
  “好嘞!谢谢啊!”
  陈迹一脚踢开脚撑,骑上那辆陪伴他度过初中高中的黑色自行车,朝着海川一中驶去。
  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应试生,海川一中拥有非常严格的时间安排表,早读,早操,四节课,午休,下午四节课,晚自习,从早上六点半一直到晚上九点半为止。
  险之又险地踩着铃声踏进教室,陈迹喘着气从包里拿出课本,开始早读。
  ……
  “哈——”刚上完第一节课,陈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陈迹,你怎么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最近总是做梦,完全睡不饱。”陈迹撑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啊?”陆任儿正在往自己嘴上抹唇膏,闻言凑过头来,“做什么梦?”
  “……忘记了……”陈迹想了想,“总之应该是个很奇特的梦,梦里的我不是我…………可能是个反派角色,有人一直在反对我,说我要毁灭世界什么的。”
  “哇……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唉……然后呢?”
  “真的忘记了嘛,然后,我想想……”陈迹认真托着腮思考了半天,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
  对了,今天没吃早饭。
  “饿了,想吃小卖部的巧克力豆豆面包。”
  “嘁——”陆任儿一脸嫌弃地转过身。
  “要吃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迹转过身,江缇宇叼着面包的一角靠在椅子上,单手拿着一个半撕开的包装袋。
  巧克力豆豆面包!
  江缇宇从包装袋里撕下半块面包,棕色的表皮还有嵌在松软的面包馅里的牛奶巧克力籽暴露在陈迹面前。
  “哇!”陈迹的眼神随着面包馅移动,仿佛已经尝到了那又香又甜的味道,“给我的吗?”
  “嗯。”男生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块诱饵,凑向前,“张嘴。”
  “啊——”陈迹乖乖张嘴,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开始向左移动。
  哎?!!!
  薛席右手拿着红笔在帮老师批作业,左手拉着陈迹的椅背,把他连人带椅子拽到了自己旁边。
  “阿迹,你这次的作业有两个问题……”
  “嗯?哪里哪里?”陈迹瞬间忘记了饥饿,转过身,凑到薛席旁边。
  “这边,你把题目意思理解错了……还有这里,合并同类项的时候系数忘了取平方……解题过程我帮你附在纸上了。”薛席把作业本交给他,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校园卡,“陈迹,我现在有点忙,帮我去小卖部买瓶水可以么,你想买什么刷我的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