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们都有些躁动,纷纷称赞王县令是个好官,也感动于他能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审案。
  等到百姓们议论完,王县令这惊堂木一拍,让人将犯人给带上来。
  林洛站在内堂,看着被带上来的马家父子和杜鸣,发现不过才短短几日功夫,他们便被折磨得凄惨得很,比之段锦待在衙门那会儿差远了。
  林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旁边一脸平静的段锦,再看看上面威严宣判的王县令,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将疑惑放在了心里,准备回去再问。
  整个审判流程非常的快速,王县令先是宣读了堂下几人的罪状,紧接着便宣布了他们的惩罚。
  “关于川水城科举舞弊一事,由马县丞和马洋父子串通,杜鸣从旁协助。之后他们为了逃避罪责,诬陷了段锦,想要段锦担下罪名。其罪甚大,影响颇广,为了平民愤,故而择重而判。马氏一族抄家流放,杜鸣革去官职,家产充公,本人罚三年苦役。”
  王县令这话一出,杜鸣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从小他母亲教导他的理念就是要出人头地,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结果最后他竟然落到了这种田地。
  杜鸣掩面哭了起来,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林洛看着他这般,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郎将,如果不是有一个那种父亲拖累,他自己又心生了歹念,他怕是能过得很好吧!
  林洛还在感叹世事无常,马洋就已经惨叫哀嚎了起来,朝着他们大声嚷嚷道:“大人,我不服,我们家里没有做这种事,凭什么要我们接受这样的惩罚。我不服,我们冤枉啊!”
  王县令手里的惊堂木一拍,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威严,朝着他道:“眼下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来人,给他上刑,打他十板子拖下去!”
  马家其他人被拖下去了,马洋则是被拖下去用刑。
  在马洋鬼哭狼嚎的背景音当中,王县令扭头看向了段锦他们的方向,朝着他们道:“这次的事件是马家污蔑段锦,他是本次的受害者,所以这次从马家和杜家的家产当中,抽出三百两银子给段锦作为补偿。另,会再捐赠一千两给民尚书院,作为书院的办学经费。”
  段锦从旁走出,先是朝着上方的王县令道了谢,紧接着看向旁边的书院夫子们,客气道:“我本是书院的学子,这次幸好得到了书院的帮忙才能脱身,所以这三百两的奖励我就不要了,直接捐给书院作为经费,以帮助更多的学子。”
  在场围观的百姓们听到段锦得到了那么多钱,却眼都不眨的捐了出去,不由对他多生出了几分敬佩,言语间都是对他的赞赏。
  王县令看着林洛这样说,在上方不由的称赞道:“好好好,既然你有这番心思,那我也如你所愿,本官再追加两百两,将你的三百两并那一千两,共一千五百两给书院作为书院的经费,希望尚民书院之后能一直秉承着好好教书育人的理念为我大雍朝教育出更多的人才。”
  “多谢大人!”段锦很识时务的道了谢。
  “多谢大人。”山长也作为代表,同样站了起来,道了谢。
  王县令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他们乐呵道:“这段时间你们的名誉也受到了损害,待会我再将这些人的罪行披露出去的时候,也会给你们贴一个大字报还你们一个清白。”
  这事情基本上到这里就结束了,林洛其实觉得有些恍惚,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事情,结果这一下子就处理完了。
  临走的时候,段锦还被叫入了内堂,林洛便在外面等着他。
  同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王县令身边的梁师爷,他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字报,上面写清了今天的判案经过以及最后的处决。
  今日来的百姓众多,也不是谁都能进去内堂的,更不是谁都能挤到前面去听的,所以在后面的百姓们,其实也就来凑个热闹,压根就听不清前面在说些什么。
  此番,梁师爷出来,手里拿着那张简报,将段锦被冤枉科举舞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故事跌宕起伏,被梁师爷慷慨激昂的念了出来,听到下面的百姓们群情激愤,躁动不已。
  林洛在旁边看着梁师爷的表演,心里开始盘算起,等他这次回去之后,也要让望江楼的说书人将段锦的经历给写出来在自己的酒楼也说说,让那些看客们帮着宣传宣传,毕竟这样有故事性的事,大家伙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周炎和周莹正看得起劲,突然周炎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林洛道:“我们在这里叨扰已经有一月有余,如今段兄已经脱困,我们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周莹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她是不想回去的,在这里待着玩多开心啊!可是,就像她哥哥所说的,他们在这里打扰得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家去了。
  林洛听到他们这边说,倒也没有直接挽留,只是道:“如今你们家里也不是忙的时候,过几日,我们会在家里举办宴会,感谢这些天来帮助过段锦的人。到时候,家里肯定会很热闹,你们不如待到热闹结束之后再回去,不然怕是会有遗憾。”
  周炎没说话,周莹却是很快点了头,高兴道:“好啊。哥,反正我们已经在这里待那么多天了,再多待两天也不会怎么样,不如我们到时候再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