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眸光闪动了一下,道:“你要补死我啊?”
  “这怎么补得死呢?我是让你快点好起来啊。”
  云雁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空碗,端起她的那一碗,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走。”他放下碗站了起来,拉着她走出了这间面馆。
  两人回到封府的时候,天边刚好露出晨曦,云雁突然回头捏住了她的肉脸:“师妹,回去后,知道该怎么说吧?”
  虞洛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知道。”
  他松开了手:“怎么说?”
  “我一整晚都在房间里睡觉,外面发生了什么,全都不知道。”
  “你最好演得像一点。”
  说罢,他就抓着她翻过了面前的墙头,他们依旧是从梨树旁的那扇窗户进去,明正堂内安静如昨,并没有人发现他们消失了一夜。
  两人在走廊处分开,虞洛芽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外面跑了一整夜,这番她一碰到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若不是秦雨淞来拍她的房间门,她是不会醒的。
  “师妹,你不会是还在睡吧?这都日上三竿了!”
  虞洛芽跑下床去开门,抬袖掩唇打了个哈欠,“秦师兄,怎么啦?”
  秦雨淞见她这副模样,无语地道:“师妹,你还困?你都睡多久了。”
  “师兄,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嘛,不睡觉干嘛?又不能出去跑两圈。”
  她昨晚在外面跑了好几圈了,实在是太累了。
  “你可以起来活动活动啊,怎么能一直躺在屋子里?”他凑近看了看她的眼睛,“你昨晚不会气到没睡吧?”
  自从那只猫被棠夫人抓走后,她便一直情绪很低落,眼睛也常常伴着湿意,见她今天一早上都没有出门,他很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伤心,所以就过来找她了。
  虞洛芽转过了身,往着里面走去,“师兄,别提那件伤心事了。”
  “好好好,我不提。”秦雨淞跟着她走了进去,在里面的一个凳子上坐下,又说:“昨晚的声音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刚刚去门口打探了一番,听说是闹鬼了,棠夫人被吓得不轻呢。”
  “鬼捉住了吗?”
  秦雨淞摇了摇头:“没有,跑了。”
  “有雪眠道长这样的高人在,那只鬼也能跑掉么?”
  “昨晚雪眠道长赶到之时,并未在海棠苑看到什么鬼,后来寻了大半夜,都没有寻到,大家都说是棠夫人自己看错了,根本就没有鬼。”
  “啊……”
  “有可能棠夫人精神恍惚,真的看错了呢。”秦雨淞在她这里待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就起了身,“好了,师妹,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云雁那小子也一天没出门了,我得去看看他在屋子里搞什么鬼。”
  虞洛芽立即拉住他:“师兄!”
  云雁应该还在房间里养伤吧,他现在去万一发现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怎么了?”秦雨淞问。
  “师兄,我饿了,你能不能帮我找点吃的?”
  “现在知道饿了?那还起这么晚。”秦雨淞让她在屋子里好好待着,他去外面让人拿吃的来。
  “谢谢师兄。”
  等秦雨淞端来了饭菜后,她又拉着他,让他陪自己吃饭,于是他就一直同她待在一起,忘记了要去看云雁的事情。
  酉时的时候,封家来了人,是封君山和封嬴石二人。
  他们来此,是为了给众人测魔气,这是每日必做之事,只是今天来得晚了些。
  主要是因为棠夫人一直无法入睡,大夫连夜赶来封府为其诊治,为她开了缓解神经紧绷的药,喝了药后,封嬴石守在她床边,哄了几个时辰才哄睡着。
  棠夫人一睡着,他就赶来这明正堂了,端看他的面色,也看得出他十分的憔悴。
  封青玄见他们二人来,立即走上前问道:“爹爹,二叔,叔母可还好?”
  封嬴石道:“放心吧,没事儿,你也知道女人这怀了孕,就是容易情绪波动,我多哄哄她就好了。”
  “那鬼呢?”
  “鬼……”封嬴石叹了一声,“棠儿说她看见了鬼,说实话,我根本没看见,大夫说她可能是神经衰弱导致的。”
  说完后,他又道:“不过,昨晚倒是出现了一桩怪事,海棠苑后院的那只猫不见了,昨天下午的时候,我明明已经见它断了气,怎么还自己跑了呢?”
  “猫不见了?”发出这声惊讶的人是秦雨淞。
  “嗯,不见了,府里到处都找了,也没找到。”
  虞洛芽垂着头默不作声,余光瞥到云雁姗姗来迟,他行走得步态稳健,丝毫看不出受了伤。
  封君山走到他的面前,手指探出,放在他眉心处探查,云雁让那只魔藏在了他的灵府内,并且建了一个冰天雪地的结界,外人是很难探查到的。
  封君山并未测到什么,收回了手,之后又走向下一个人,贺无霜。
  贺无霜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云雁,薄唇轻启:“封二公子昨夜干什么去了?”
  众人闻言,全都往云雁看了过来。
  云雁抬起眼帘,与贺无霜对视,不慌不乱地问:“贺公子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