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孟梨简洁有力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以及不满。
  下一瞬就遭受到了常衡的回击,他只觉得胳膊都快被拧断了,都不明白常衡怎么都受伤了,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他特别害怕常衡再跟之前那样发疯,突然就往他屁股上揍,那实在太羞了,还不如直接抡拳头跟他干仗呢。
  又羞又怕,胳膊还疼,肺管子都快气炸了,孟梨整个就如被激怒的小兽一般,毛毛扎扎的,急得原地乱蹦,大喊着:“放开我!你这个臭道士,坏道士,黑心眼的烂道士!你不是好人!你忘恩负义!你伪君子,真小人,我讨厌你!”
  他嘴里胡乱骂,觉得常衡变了,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他的小道士,到底哪儿去了?
  自从叶姑娘离开后,常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狂野了!
  居然还跟他动手……居然动手!
  以前好歹只动嘴,现在居然跟他动、手!
  果然,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孟梨扯着嗓子嚎叫:“来人啊,杀人了!常衡发疯杀人了!救命呀……嘎。”
  伴随着腰带扯落,裤子紧跟着滑落在地,身后骤凉,原本凄惨的叫声,也瞬间戛然而止。
  “继续喊,继续叫,现在是白天,你不怕引来其他道士过来围观,就尽管嚎!”常衡脱了他的裤子,直掐到了孟梨的命脉。
  顿时不敢喊了,也不敢叫了,更不扯着嗓子嚎了,虽然道袍很长,就算不穿裤子,也足够遮掩到小腿了。
  但底下依旧凉嗖嗖的,常衡脱的哪里是区区一条裤子,分明就是把孟梨的自尊心,硬生生扒掉了一层。
  孟梨刚刚只是气急了,所以才大喊大叫跟他闹,此刻被脱了裤子,顿时臊得无地自容,只觉得面子里子,一下全都丢光了。气得他紧闭双眼,掩耳盗铃一般把头快低到了胸口。
  嗫嚅许久,才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喊了,我……我听你的话,裤子……穿上,我,我冷!”
  “晚上你都不怕冷,更何况是白天?”打蛇打七寸,常衡这下总算是打着了孟梨的“七寸”,冷冷一笑:“你叫我什么?”
  “常衡啊……”
  “没大没小!我是你师父!”常衡冷冷道,“喊人!”
  这下孟梨就更生气了,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常衡明明知道他要面子,还怕羞,居然每次都拿捏他这点!
  之前让他青蛙似的,撅着屁股趴桌子上,晾着他,现在更绝,直接脱了他的裤子,按着他,逼他改口叫师父!
  今天敢脱他裤子,明天就敢扒他的皮!
  孟梨抵死不肯喊,还特别硬气地道:“我偏不!”
  “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常衡居然不顾他胳膊疼不疼,很大力将他摔到了床上,孟梨刚想爬起来,后背就他一把压住了。
  他急得跟驴似的,一直尥蹶子,结果除了让后腰上的手劲儿更大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常衡扯断床帘上的穗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双腿捆了个结实。
  “常衡,你忘恩负义!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时我就不该跑回去救你,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孟梨大声喊,嘴里也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起来,“还不如让那个牛鼻子老道,打死你算了!啊呜。”
  常衡反手往他屁股上抽了一掌,完全是带着怒意的,所以下手也重。
  少年发出了一声呜咽,胳膊也被扭到后背绑了起来,彻底不能动弹了。
  “好啊,那在师叔打死我之前,我先打死你!”常衡剧烈喘气,被孟梨连骂带踹,生生逼出了几分火气。
  可随即看见孟梨可怜兮兮弓着腰,被他捆得跟毛毛虫一样,趴在床边,闭着眼睛淌眼泪,又瞬间察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又怎么会打死孟梨呢?
  他根本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常衡顿觉心烦意乱,头疼不已,隐隐心颤,明白这是玉衡碎片的力量,影响了自己的心智。他居然潜移默化中,滋生了阴暗面,意图把孟梨彻底降服。
  “阿梨……”他软了语气,从旁唤了一声。
  结果孟梨不理他,还直接把脸撇过去了。
  常衡的心很乱,血管之中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他逐渐情绪失控,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刺骨的尖锐疼痛。
  缓了好久,才渐渐恢复了几分理智。
  “孟梨,我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拜我当师父了,那我就是有资格管束你!”常衡沉声道,“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待在道观里,哪里都不许去!”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孟梨闭着眼睛同他吼,“反正我是不会喊你师父的,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常衡你这个坏道士,你忘恩负义,你不知好歹,你有眼无珠,你鼠目寸光……你个乌龟王八蛋,呜呜呜,我看错你了……”
  原本弓起来的腰背,瞬间就弓得更厉害了,活像是只毛虫,在床上蛄蛹。整个屁股麻完了,他不想要屁股了,他好疼,好想哭的,但又要脸。死死咬着牙齿,把脸都憋得通红。
  “不许再骂!”
  常衡气得直发抖,他以前那么乖巧,那么懂事,那么活泼可爱的阿梨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火气,瞬间又烧了起来,心底隐隐有道声音,在蛊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