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才不搭理他,又闭着眼睛哭了一会儿,觉得那儿还是没下去,绷得非常难过,他还被绑着手脚,想自己弄一弄都难。
  却也不愿开口求常衡帮忙,听见常衡说他眼泪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就是脑子突然那么一抽抽,居然脱口一句:“我眼泪再多,也没有你喷得多!”
  常衡顿时非常迷茫,完全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甚至还问了句:“我喷什么了?”
  “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孟梨红着脸,咬牙切齿,觉得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更不想理他了。可不理又不行,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松开我,我,我要,要……”他说不出口。
  太难为情了。
  常衡见他如此羞赧扭捏,纵然再不开窍,也明白了什么,顿时神情一变,更加尴尬,忙起身想走,却又不放心留孟梨一个人在这。
  却也不愿看见孟梨自己动手。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听着耳边孟梨唉唉哭泣,想必那滋味很是难熬,常衡只好教他念清心咒。
  孟梨崩溃到哭:“念鬼的清心咒!我是个活男人,不是个死太监!”他在床上蛄蛹起来,气得够呛,“我又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可……那样,很伤身。”常衡难为情地道。
  孟梨简直被气笑了:“伤个鬼身!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会伤身?!”
  常衡便不说话了,突然掀开被褥,一只手伸了进去,孟梨以为他这是要帮忙,虽然非常羞耻,但还是默许了,还歪头咬住了被褥。
  哪知那只手在被褥里摸索了一番,突然一指猛往孟梨小腹下三寸的位置,戳了一下。孟梨“唔”了一声,瞬间瞳孔都溃散了,大脑一瞬间空白,懵了很久才逐渐清醒,崩溃地拿头撞床,恨不得死上一回才好。
  “你,你果然是个死变态!太过分了!呜呜呜…”少年跟鹌鹑一样,蜷缩着哭,尤其看见常衡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都沾了点脏,顿时更崩溃了。
  常衡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往那处穴道猛戳了一下,本以为能止住孟梨的荡漾情|欲,谁曾想会弄巧成拙。
  怪他。
  都怪他。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动手。
  耳边持续传来孟梨呜呜咽咽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句骂,以及一句句的“我要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要走得远远的,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常衡实在是忍无可忍,严厉呵斥了一声:“住口!”
  孟梨吓得狠狠一抖,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但他的屁股都疼麻了,现在可是大白天!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关上门来,被捆成毛虫,按在床上挨揍,太他妈丢人了!
  他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他一次性丢得彻彻底底!
  万一被别人知道,那孟梨想死的心都有了。
  哪知他怕什么就来什么,下一刻,房门就被敲响了。
  “师兄,我奉师叔之命,给你送伤药来。”
  孟梨一听玄相来了,顿时吓坏了,立马要挣脱束缚,可却全然无用。他可担心被玄相看见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不得已,只能用求饶的眼神望着常衡。
  常衡冷冷一笑,居然无视他求饶的眼神,道:“进来吧。”
  孟梨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睁睁看着房门被推开了,可就在玄相进来的前一刻,常衡捞过被褥,把他整个盖了个严严实实。
  “孟公子不在这里么?”玄相左右环顾了一圈,忽然惊道,“师兄!你身上……快些坐下,我替你重新包扎!”
  孟梨藏在被褥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玄相发现了,身下被褥都是湿的,他趴着可不舒服了。又不敢挪动。依稀能听见隔间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玄相问:“怎么好端端的,又流这么多血?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
  “方才,有一只野猫溜了进来,张牙舞爪得很,我为了制服他,费了些工夫。”
  “师兄,你也真是……有野猫进来,你不必理会,待我过来处理便是……你忍着些啊。”
  孟梨暗暗冷哼,心说,我才不是野猫,我是野狐狸!
  就该让臭道士疼,疼死他算了!
  他后背疼,那自己屁股还疼呢,坏死了!大变态!
  自从叶姑娘走后,常衡越来越变态了!
  “师兄,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好差……要不然,我请师父过来给你瞧瞧吧?”玄相满脸担忧,总觉得常衡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儿。
  常衡摇了摇头:“我无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那好吧,如果师兄有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玄相还是很不放心,但见常衡坚持,也不好多言。
  “对了,孟公子那里……”
  常衡道:“我罚他回去闭门反省了,今日,不许过去给他送饭。”
  “闭门思过是应该的,只是不送饭的话……”玄相有些担忧,觉得孟梨那个身板,一天不吃饭,只怕要饿坏了。
  “无妨,饿不坏他,只当是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还有,以后不要喊他孟公子,他既已认了我这个师父,往后,就是观里的弟子。你如何对别的弟子,就如何对待他,无须特殊照顾。”
  常衡这话,完全就是说给孟梨听的。
  气得孟梨在被窝里,大口咬着被褥。
  “那好吧。”玄相刚要告退,常衡又突然道:“不过,劳烦师弟,中午送些吃食来,多加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