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孟梨可以荡秋千玩,晚上常衡就能拉着他,一边荡秋千玩,一边做。他爱惨了孟梨,也爱惨了孟梨的身体,夜夜笙歌,抵死缠绵。
  除此之外,常衡开始置办成亲所须的所有东西。最主要的就是婚服了。
  姬宁送的凤冠太过贵重,人间很难买到能和此凤冠匹配的婚服,尤其常衡要得也急,十天之内必须得做好。
  他觉得婚嫁是终生大事,总想给孟梨最好的东西,所以根本不吝钱财,几乎把所有钱,都花在孟梨身上。
  要不是孟梨强烈要求,常衡都打算到时候自己只系根红发带就好,用给自己买婚服的钱,给他的阿梨再买几身婚后的漂亮衣服。
  他很热衷于给孟梨买衣服,买鞋子,买漂亮的首饰,包括发带,亲手把孟梨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然后站在一旁,仔细打量,最后露出满意的笑。
  每当这时候,孟梨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像一位为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十二月初八晚上,孟梨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反复摸了好多遍放在床头的婚服,常衡抓着他的两只爪子,硬往被窝里塞,边揉搓,边道:“小心着凉,明日只怕要下雪。”
  “下雪好啊,到时候你给我堆一个大雪人,要有你那么高才行,就立在窗户外头,这样我晚上一睁眼,透过窗户就能看见了。”孟梨眼睛亮晶晶的,开始憧憬着未来,“我听说,雪天山鸡最笨了,等真的下雪了,我们一起去山里抓山鸡,抓兔子,然后劈竹子回来,做竹筒饭吃,好不好?”
  “好。”
  “但我特别怕冷,我很有可能走半路就走不动了,到时候你背我,好不好?”
  “好。”
  “下雪天冰冻三尺的,但我爱干净,每隔几天就要换衣服的,我怕冻手,你给我洗衣服,好不好?”
  常衡笑了:“你什么时候自己洗过衣服啊?”
  孟梨想了想,这倒也是,他道:“我是说婚后啦!”同为男人,他太知道男人啥德行了,婚前婚后两个样。
  “好,给你洗,我不仅给你洗衣服,我还天天帮你洗澡,好不好?”常衡就跟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了拍孟梨的后背,哄着他睡。
  翌日孟梨起来时,外面果然白茫茫一片,积雪已经过膝了。他兴奋地立马要跳出去玩雪,被常衡从后一把拽住了胳膊。常衡道:“你可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要是着了风寒,晚上就不能洞房花烛了。”
  经他这么一说,孟梨就暂且打消了去玩雪的念头。他道:“但今天是我生日,你答应过,要给我亲手做手擀面的,可不能反悔!”
  “好。”
  “还有,你做饭好难吃啊。”孟梨不禁吐槽起来,“非常难吃,就跟,跟观里的厨子做饭一个水平,你该不会是跟那人学的吧?”
  常衡很是愧疚,觉得孟梨跟着自己,受了好大的苦,他道:“我以后会好好看菜谱,尽量把菜做得好吃。”
  傍晚,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孟梨早早换好了婚服,坐在房里等。
  原本他是想去厨房帮忙的,但常衡非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在房里围着火炉,边烤火,边烤花生吃,怕他无聊,还让他随便找本书看看。
  孟梨就只好翻出了一本《诱|男手册》,学习上面的方法和姿势,打算今晚好好在常衡身上使使。
  天色完全黑透,门外才传来了动静。
  常衡洗干净的手上还滴着水,冻得通红,孟梨见状赶紧丢了书,三两步冲了上来,抓着他的手,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衣襟里塞。
  “别。”他拦道,“我手凉,别冻着你了。”常衡挣脱开来,在火炉边烤了烤,等手热了,才敢伸手抱着孟梨,笑问,“你一下午一点声儿没出,真乖。”
  “那当然了!”孟梨得意极了,噘着嘴要亲亲,随即想起,自己嘴唇上涂了口脂,这会儿要是亲没了,那等下拜堂就不好看了!
  赶紧催促着常衡去准备。
  等一切就绪之后,两人开始拜堂。
  虽然没有亲朋好友在场,但孟梨还是很高兴,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悄然降临。等拜完之后,孟梨就吵着闹着要吃长寿面。
  常衡笑着道:“你是馋猫吗?盖头还没掀呢。”
  “那你快掀,快掀!”
  盖头才一掀开,孟梨就迫不及待踮起脚尖,献上了一个吻,不等常衡搂着他亲,就再次催促他,要吃长寿面。
  “好,我这就去端来,喂给小寿星吃。”
  说是长寿面,实际上就是鸡蛋面上撒了几颗均匀漂亮的葱段。
  孟梨坐在桌边,两手托腮,在烛火的映衬之下,面若桃花,眸似秋水,明艳动人。此刻笑得跟狐狸一样,得意地等待着长寿面。
  常衡一脚才刚要跨过门槛,忽听身后传来噗嗤噗嗤的落雪声。他一愣,下意识回身一瞧,夜色之中,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门口。
  皎洁的月光落在叶簌簌的脸上,显得异常惨白。
  她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常衡,一直到常衡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得一干二净。
  常衡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手一哆嗦,那碗滚|烫的长寿面,竟从手上滑落,嘭的一声,碎了一地。
  等孟梨听见动静跑出来时,恰好看见常衡跑出院子的身影,他先是一愣,随即忙喊了声“常衡”,抬腿就要追出去,却被门槛处的碎瓷片不小心扎穿了鞋底,顿时疼得蹲下身来,脚一移开,地上就落下一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