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绝食,你能拿我怎样?”孟梨同他对视,丝毫不显得怯弱,“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最好还像以前一样,按着我打一顿……我也很想知道,现在的我,还能承受多少伤害,我挨第几下,才能如愿以偿地咽气!”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不会打你,更不会让你咽气。我要让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英年早逝是我的宿命。”孟梨抬起左手,笑了起来,“又是个短命的手相。”
  此话一出,常衡死死盯着他的手相,看了良久,久到眼眶都泛红了,才目光晦涩地转过了头。过了好长时间,才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随后就单手钳住孟梨的下巴,在他惊愕的目光下,俯身就吻了上去。
  等孟梨反应过来时,唇齿已经被撬开,一条滚|烫的舌头犹如水龙,裹挟着滋味甘甜的茶水,送入他的口中。触不及防之下,孟梨居然就咽了下去。
  他愣了愣,随即推搡开常衡,恼羞成怒之下,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落在了常衡的左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五道清晰鲜红的指痕。
  “手疼不疼?”常衡不关心自己脸上的伤,抓着孟梨打人的手,强行翻开他的掌心,见微微泛红,顿时蹙了蹙眉,有些不悦,“我说过,可以给你找工具,下回别用手了。”他想低头吻一吻孟梨的手心,温凉的手跟鱼儿一样,立即从他的掌心划走了。
  “你无耻!”孟梨气得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还咳嗽了几声,“你,你居然敢,你居然……!”歪头连呸几口,赶紧用衣袖狠狠擦了擦嘴,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常衡的眸色暗了暗,盯着孟梨被擦到微微有些薄肿的红唇,不受控制地暗暗咽了咽。
  可还是被孟梨发现了,羞愤交加之下,又一巴掌甩了过去,却在半途被常衡截胡了。
  “我说了,不许你用手。”常衡刚要往孟梨手里塞双筷子,随即又想起什么,赶紧把筷子拿远了些。冲着殿外道,“来——”
  “不能来人!”孟梨急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可不想被人发现,两人这般亲密地抱在一起。
  “我让人给你找个趁手的工具。”常衡拉开他的手,再次要喊来人。却半点没有放孟梨下来的意思,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
  孟梨咬了咬牙:“我不打了!”
  “那就多谢夫人体恤了。”
  常衡勾唇笑了笑,顺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受伤的面颊上贴。孟梨想抽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回来,气得他只能狠狠瞪着,破口大骂他是个疯子。
  常衡并不理会,又如法炮制喂他喝了好些茶。抱着他的手也不老实,一直垫在底下,揉捏他的腿,哪怕孟梨骂他也毫无用处,反而变本加厉地把手直接伸进衣衫里摸。不管孟梨怎样挣扎,却始终逃不出他的怀抱,被紧紧拘在怀里,上面的嘴被喂水喂饭,下面的也不闲着,被迫吃了好些东西。
  孟梨又羞又气,想骂人,可嘴里又是茶水又是点心,一刻都不闲着。他就算想吐掉都不行。
  抬手又要打人,可刚抬起来,就下意识往殿门瞥了一眼,他知道外面候着不少人,万一常衡真让人送东西进来,岂不是要被人看个正着?
  常衡不要脸面了,可他还想要!
  “欺负,欺负一个残废,就让你这么高兴吗?”孟梨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喘得有些厉害,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泛起艳红,眼眸湿红却异常明亮,如牡丹一般娇艳动人,刻意压低了声儿,“你真是一点都不挑,连瘫子都能让你起兴致。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你父亲的丧事还没结束,就抱着一个瘫在床上的男人寻欢作乐,真是秽|乱宫闱……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已经结束了。”常衡的声音很轻,“而且,这也不是秽|乱宫闱,你我是夫妻。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他大致也摸清楚了,不管怀里的是孟梨,还是叶长离,都绝对不可能和叶簌簌在一起。
  准确来说,是无法跟女人在一起。
  因为,不管常衡怎么碰他,他的那根东西始终没有复苏的迹象。只怕被冰封久了,已经丧失了原本该有的功能。
  如今已经成了死物。
  而孟梨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先是惊讶,随即是难堪,最终都化作了钝力麻木的笑。他无力地合上了双眸。感觉到常衡还在弄,像是非得把“它”从沉睡中唤醒才肯心满意足。
  “别弄了……”孟梨有气无力地低喃,“别再弄了,既然我不能从这里得到快乐,那你也不可以。”话到此处,他睁开了眼睛,满眼怨毒地一字一顿道,“去帮我准备两样东西,春|药和玉石。”
  “春|药你吃,玉石我吃,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欲|仙|欲|死,而你只能欲|火|焚|身,不得解脱。”
  常衡的声音在颤:“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待再调理几日,想怎么玩,我都陪你。可好?”
  “我不管!!!”孟梨突然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齿道,“如果我活着一点乐趣都没有,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不如即刻就去死!”
  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常衡。
  他躺在床边,连被子也没盖,好似生怕会挤到孟梨,离得远远的,一点点都没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