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琦牵住柳铭志的手:“铭志。”
  “别担心,下个月便是我们的婚礼。”柳铭志攥紧芜琦的手。
  柳铭志作为北家遗落在外的子孙正式入了族谱,是北由海遗落在外的侄子。
  “铭志,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害怕,北家家大业大,我们不报仇了,离开这可好?”芜琦道。
  “阿琦,别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北逸站在远处道:“他们俩来此报仇不是自寻死路?”
  寒梓瑜捂住北逸的嘴,施展禁口咒,入他人心境不可发出任何声响,不然会被心境中的人和物反噬。
  一月已过,柳铭志谋杀城主未成,外围的官兵被一举拿下全部举旗倒戈。
  芜琦慌张跑来,双膝跪地:“恳求城主放过铭志,铭志只是一时糊涂。”
  柳铭志一身的伤,咳出一口的血:“阿琦,不要求他,他害死我阿爹阿娘,我与他不共戴天。”
  芜琦跪在北由海脚边:“城主,求您饶他一命,留他一命,您让我做牛做马皆可。”
  芜琦在起身的瞬间抽出袖口的尖刀,她是江湖上的琦娘子,一生慷慨救世。
  不料城主身后的法师用灵力禁锢住行刺的芜琦,城主捏住芜琦的脸颊:“听闻你与他下月成亲?”
  芜琦试图咬舌自尽,不料法师用灵力控制住她的一切行为。
  “阿琦!”柳铭志举剑而来,斩杀城主,却被法师阻拦,剑贯穿他胸口。
  “铭志!!!”芜琦挣脱束缚朝着柳铭志狂奔而去,却无法阻拦法师割断柳铭志的舌挖下他的眸,“铭志,铭志,我们走。”
  北由海轻笑一声,法师立马拦在两人身前。
  芜琦料到北由海不会放过他们,取出怀里的剧毒喂铭志服下,然后自己又服下此毒:“铭志,你我到了地府再做夫妻。”
  可当她睁眼之时,身边正躺着一男人,难道这是冥界。
  “醒了?”
  芜琦瞪大双眸,她没有死,还被北由海毁了清白,她空洞的双眸看着身边令人作呕的男人:“滚!”
  就在她决心自尽之时却不停孕吐,才得知她竟然怀了身孕,两月有余,是,是铭志的孩子。
  推门而出,婢女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芜琦上前查看,那是铭志的尸体,没有双腿,肠子被掏了出来,双眸被挖,舌头被拔,她一屁股摔倒在地,十指扒地一点点爬了过去:“铭志,铭志,啊~~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芜琦因过度疼痛失了音,她要安安稳稳诞下铭志的孩子,唯有逃离这里才能生下这个孩子。
  可无数次出逃无数次被抓,她日日被被北由海羞辱更是被强行纳为妾室,又一次黑夜她出逃,被抓,挑破了筋脉失去了一身的武功成了一个废人。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唯一关心她的只有这个小小的婢女,看来也不过十三四岁:“无妨。”
  “小姐,您的身孕已经藏不住了,您快跑吧。”
  “我跑不了了。”
  婢女褪下芜琦的衣物:“小姐,您曾经救过我一命,小羽无以为报,您快穿上我的衣服扮作婢女逃离这里。”
  “那你怎么办?”
  “为小姐去死是我的荣幸,别担心我,在北家活着生不如死。”
  芜琦换上婢女的衣服借着黑夜出逃,筋脉被废,她如今的身躯都比不过常人,逃出这高墙谈何容易。
  刚走到宫门,只听大门被铁栓拉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三娘子逃了,快搜查。”
  芜琦倚着墙边看着那从柴房被拖出来的婢女的尸体,一名无辜之人为了救她已经死去,她靠着墙,脚下发软。
  “三娘子,别再逃了,跟城主回去吧。”
  芜琦边笑边哭,眼泪连着线滑落,她举起一旁的剑架在脖子上:“你们一个个全部都是凶手,全部都是,你们害死铭志,害死小羽,如今要逼死我和我腹中的孩儿,你们此生都不得好死。”
  一听孩子,北由海立马让人放下兵器,再一次将人带入他的寝宫,一夜无休止地羞辱:“说,谁的孩子?”
  “城主的。”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一切,如今孩子已是七月有余,好在不显怀和常人五月相差不大。
  可就在她生产那日,大娘子却带着一行人而来,孩子身份被拆穿更是被扔入井底溺死,而她则被赏给北家其余男丁作陪房。
  最终在那口井边被法师断腿掏腹而死,可怨气不消化作恶鬼上了城主女儿北韵芳的身,靠吸收魂力而活,以至于北韵芳的身躯虽是二十五岁却显得如妙龄女子般。
  她更是将天水镇十对新婚夫妇杀死,以此吸收新婚夫妇的魂灵满足,将北家所有男丁全部杀死,又将北武献祭召集柳铭志的魂灵可献祭未果,于是便将北逸诱惑而来,试图献祭北逸,可谁知没将柳铭志唤回来,倒是将在冥界的北逸召了回来。
  两人从她心境中出来,女人还在为柳铭志的尸身擦拭:“铭志,你醒来看看我可好?”
  寒梓瑜突然想起师兄身死之前从北家带来的一个孩童,额前有颗黑痣:“你的孩子尚存于人世。”
  芜琦呆住随后疯了般朝着寒梓瑜扑了过来,被北逸一手推开。
  寒梓瑜使用通天术,面前结出一片水雾,雾气里透出望崖巅的一名弟子,额前一颗黑痣,一身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