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快点讲。”
  “是啊,快讲。”
  “起初这师徒二人关系并不好,这小弟子多年前因被寒仙尊责罚,偷了仙尊神器跑去天兰海城,后面被仙尊带回并责罚一通,听闻这小弟子疏于修炼在纳新之际被逐出内门弟子之位,最后又生死一搏才重回内门。后来毒谷被灭,那小弟子为救仙尊负伤不醒……后来又遇万虚山一难,仙尊为救他不惜屠戮十余人。”
  话音刚落,下方一片唏嘘。
  “怎么,怎么会,寒光仙尊是圣人,不会滥杀无辜屠戮生灵的。”
  “就是,仙尊乃我心中神明般的存在,怎会做这种事。”
  说书的人拍了拍桌子:“别说大家不信,老夫也不信呢。后来才知,是那十几人想趁师徒二人修炼功法时将其杀害并夺其修为,好在仙尊及时反应过来才没被那几人得手,仙尊也因此被关入后山。”
  “然后呢。”
  “为什么关他,明明又不是仙尊的错。”
  “后来啊,这弟子便在寒仙尊闭关期间下山历练,自巴谷到方元又从古跶到北疆等地,一路拯救苍生斩妖除魔,直至仙尊出关。”
  下面有人鼓掌:“还真是美事一桩啊。”
  “可后来,天下大乱,望崖巅结界损毁,这弟子竟然一剑刺伤了仙尊害得他卧床数日才苏醒。”
  “什么?”一女子拍桌而立,“寒仙尊抚养他多年,教他功法待他如此好,屡次为救他受伤,他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真替仙尊不值。”
  角落里的男子端着酒杯喝了一杯,风顺着半开的窗子灌了进来。
  说书人也频频叹息:“后来啊师徒二人经历北疆祸乱,又游历多处,关系缓和了。可这修仙界祸乱频出,谁知幕后凶手竟是妖妇晚齐云,为救仙尊这弟子不惜入魔。入魔后遭世人唾弃被追杀,仙尊便独身带其离去,归隐山林。”
  “谁知仙尊弟子王若楠成亲之日,这弟子再度现身,被欧弘基囚禁,断了筋脉废了灵脉挖去内元。仙尊为救弟子以身犯险差点殒命,关键时刻弟子捏碎夺回的内元震碎法阵救下仙尊,可因为身负魔气,被押入了锁妖塔至今未出。”
  一些人听了抿着嘴,还有人甚至流了泪:“好可惜啊,这么感人的师徒情谊,为何不能有个好结果。”
  有消息灵通的弟子喝了一杯酒起身道:“你所说的弟子便是臭名昭著的北逸吧,他和寒仙尊的矛盾是解不开的,锁妖塔是什么地方不会有人不知吧,进去了就没有能出来的。而且上个月寒仙尊便已经将北逸从弟子中除名了,如今北逸再也不是他的座下弟子。”
  众人匪夷所思,被除名意味着将不会再有其他门派收他,这怎么可能呢。
  角落里的男人垂着眸,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白。
  他飞身冲到该弟子面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酒楼里的其余人等纷纷举起法器准备应战。
  那弟子见北逸气势凛人、功法奇异,他用灵力怎么也挣脱不开,立马便变了脸色:“这位道~友”
  马上就要被掐死之际,北逸松开了手,他狠狠咳嗽了起来。
  “道友,我,我所言绝无半分虚假,我虽是散修,可我有位亲戚便在望崖巅修行,他告诉我的,绝不会有错。”那人眼神充满怯意与恐惧。
  北逸冷笑了两声正要飞身离去。
  那人举着剑便要朝北逸刺去,墨尘嗖得一声飞出,一剑刺穿男子的肩胛。
  “那人,那人不会是入魔的北逸吧?”
  “怎么可能,他被关进锁妖塔了,出不来的。”
  “好吓人啊。”
  “我害怕,我不要去比武了。”
  几名女修议论纷纷。
  那次从牢狱苏醒后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在牢狱中,却不曾想还活着,只是体内灵元没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魔气与祟气在五脏六腑里乱窜。
  醒来后刘海声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照顾他,为他煮药做饭洗衣。
  听说刘文正还活着,只是已经疯了,他家的那场火竟是他自己放的,官府将其关入大牢,而县吏自此便了无音讯人间蒸发。
  有一日,刘海声到了深夜才归来,北逸因重伤一直卧病在床,担忧刘海声特地为他留了一盏灯。
  听他推开门扉后一阵阵轻声的叹息,北逸扶着木床坐了起来:“你怎么了?”
  刘海声拢了拢衣物:“没事,北公子您快睡吧。”
  “你今日去哪了,一整天都不在。”
  “没去哪,到集市采买些东西。”
  “去一整天,现在才回来?”
  “嗯。”
  北逸撑着身子要下床,刘海声立马跑过去扶住他:“你不能动,伤还没好,要好好养着。”
  “你受伤了?”北逸闻到一股血腥气。
  “没什么大碍。”
  “谁打你了?”
  “没什么,只是银钱不够用了,去码头做了一日苦工却不给工钱,没要到钱还被打了一顿。”刘海声无奈地揉了揉鼻子,“我没事,你别担心,早些睡吧。”
  北逸本是感激不尽,原本打算帮助刘海声修行,以助他修得一具长生之躯。
  可功法修习没两日,刘海声便在一次深夜中来到北逸床上,抱紧他诉说自己的心声,表露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