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咒你下身溃烂生蛆。”
  “尘澜,没教养的玩意!”
  “尘澜,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破烂,给我提鞋都不配。”
  “尘澜,我呸,还修合欢之术,不配为神。”
  “尘澜该死!”
  妖魔人三界统统破口大骂,不知谁大喊一句:“诛杀冥神尘澜!诛杀冥神尘澜!诛杀冥神尘澜!”
  余下的不论是妖魔鬼怪还是那群破道士均摇旗呐喊,似乎觉得靠几口唾沫便能将那神坛之上的冥神骂死。
  尘澜站在云端,负手而立天之涯的涯边,他笑了,笑得沧桑至极,笑得眼角堆起了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皱纹,那皱纹在妄念的映射下被无限放大,越来越能看出他那笑里夹杂的复杂情绪。
  他似乎啐了一口血,血渍藏匿在嘴角,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世间皆道,我为浊气,却无人忆起,曾经少年郎,匡扶正义,维护三界,吾本愤恨世间疾苦,所作颇多,奈何世人向吾索命,哈哈哈,可悲可笑!”
  墨黑色战服被风卷起一角,妖,魔,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妄想与他作对。
  他心如死灰,再次执起妄念,“妄念,破!”
  妄念抖了抖剑身,嗖地一声射向天际,魔族设的结界一念间不复存在。
  妖魔人三界乱了,修仙界的盟主道:“尘澜,你如今还要滥杀无辜吗你犯的罪孽还不够深?”
  尘澜:“罪孽?我有何罪孽,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想杀我那便各凭本事,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杀我,我便不能出手反击?哈哈哈,好霸道的道理,全是狗屁!”
  那妖女对上尘澜的眼眸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昏死过去,又被妖王扶住:“尘澜,你竟敢欺辱我的女人,我岂能放过你这淫~荡之人!”
  妄念倏然刺向那妖女,生生将那妖女的胸口刺穿,留下一个深且恐怖的血窟窿,妖女毫无反应便当场毙命。
  尘澜手持妄念,妄念剑上的血顺着剑刃滴落:“想死,我自会成全你。”
  妖魔人三界纷纷震惊,他们深知尽管所有人云集于此也绝不是冥神的对手,他只需动动意念,那把妄念剑就会将三界毁个粉碎。
  尘澜驱动妄念,掌心向上汇聚着一团业火,那业火从红色慢慢变成黑色,在他掌心燃烧着。
  “妄念,杀!”
  妄念带着业火从天而降,一团团黑色的火投在天之涯,追着三界能人异士,攻击着他们。
  业火是冥神一人独有,无解。
  业火追击着三界的人,所过之处,叫声鼎沸,一修仙道士被业火追上,立马被烧的体无完肤,那黑色火焰从他口中窜入,将心肝脾胃肺烧成灰,那人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受不了折磨的他只得以用最后的意念唤出神剑自缢。
  所有人举着刀剑与业火斗着,没有人能抵住业火的力量,那可是融了世间所有黑暗的力量,就算天主,也会为之所伤。
  天之涯上业火焚烧,业火的冥光照亮了大半边天,黑云在天边如波涛般凶狠地翻滚,风沙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场争斗齐鼓鸣钲,风吹着他散落的发丝,尘澜看了一眼袖口的星火花,黑色微红的眸子有了一丝波澜。
  “妄念,收!”
  这一句显然没了气势,他敛了敛被风吹起的战袍,走下云阶,身旁倒着的尽数尸体,他踏着尸体,掌心凝聚出的灵力在向四周溃散。
  妖魔人活着的纷纷赶到此处。
  “快快,冥神要自殁,岂能让他死得如此安详!”
  “诛杀冥神尘澜,诛杀冥神尘澜!”
  那帮不怕死的,非要凑上前来杀冥神尘澜,杀冥神那可是流芳千古,铭记天下的美事。
  靠上来的人,被尘澜溃散的灵力毁的元神都不剩,一念之间便消散于天地间。
  尘澜灵力还在溃散,他一掌拍在胸前,内元被开出一个偌大的豁口,灵力如同河流般从他的内元淙淙流淌而出。
  所有人疯了似的,如同恶狗,如同饕餮,就像那嗷嗷待哺的婴儿见了亲娘的母汁,连滚带爬地来到尘澜面前,试图吸收他的灵力。
  冥神的灵力岂是他们的躯体能够承受,凡是吸取灵力之人纷纷爆体而亡。
  其余人均不敢轻举妄动,亦不敢再靠近,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冥神散尽灵力。
  妄念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它不安地来回乱窜,最后却又乖乖地收回所有业火,稳稳地扎在尘澜面前,那蓝黑色的光渐渐淡去。
  尘澜睁眸,他厌倦了这尘世,天边的光再次亮起,乌云散退,月色皎洁,他已许久没见过如此美的夜景。
  灵力还在不停地溃散,天边的光越来越亮,朦朦胧胧地竟勾勒出一人形,却没有身体,他那洪亮的声音穿透云层,穿透所有人的耳膜:“尘澜,你罪该万死,本座看你为神界付出诸多,罚你入冥界,受尽所有苦恼,燃尽你所有的修为,以此来弥补你种下的所有恶果。”
  尘澜将嘴里那口血吞入腹中,血腥味占据了他的味蕾,他轻轻拍了拍妄念的剑柄,妄念呼之欲出,尘澜用衣袍擦了擦妄念沾染的血渍。
  “哈哈神界?天主不妨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如今我是魔族中人,不再为神,你有何资格约束我?哈哈,从前我只是神界统治世界的一把利刃,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尘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