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都在王宴之面前捏造了一个扭曲恶毒的苏瑾言,所以不管苏瑾言怎么优秀苏宴之对他都是严格的,不喜的,没有一点父亲的亲近。
她说她心里苦闷,这才经常出去礼佛,顺王李永琛善解人意,又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这才多些亲近,但他们是兄妹关系,并无龌龊。
“我与表哥是清白的,”王嫣然道,“表哥善解人意,他总会耐心开解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龌龊的事发生。”
王嫣然说到这里咬着牙瞪向苏瑾言,“是你这个白眼狼误会我,你竟还有脸来质问我?”
她没想到自己与表哥会面的事会被苏瑾言撞见,这白眼狼甚至还私下查他们,并且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苏宴之。
苏宴之就是个占有欲扭曲的变态,即便她与表哥清白可一旦让他知道他必然又发疯,所以王嫣然不想这件事被苏宴之知道,加上她对苏瑾言的怨恨已经日积月累到达了顶峰,生辰那日得知苏瑾言会将此事告知苏宴之,她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她设了那个局要将苏瑾言赶出苏家。
生辰那日,她故意迟迟不现身,苏瑾言果然来找她,而后她故意让苏瑾言误会她正在与人私会,一直隐忍的苏瑾言果然爆发了,他愤怒的质问她,而她则是趁机将提前准备好的药塞到了苏瑾言嘴里。
她不知道什么烈风,那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能让人情绪暴躁失去理智的药物罢了,她就是要刺激苏瑾言的怒火,让他情绪失控,再让苏宴之看到这一幕。
在那之前,她已经提前将苏瑾言对她的误会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苏宴之,苏宴之对她的爱本来就扭曲,即便他疯起来连她也打,但过后又是各种情深,苏宴之最是受不了她被伤害了,只要让他看到自己被苏瑾言伤害,苏宴之必然大怒,到时候她再想办法让苏宴之将苏瑾言逐出家门,如此不仅可以除掉她的心头之恨,同时也能给她疼爱的苏骆沉带来机会。
苏骆沉是次子,只要有苏瑾言这个嫡子在,苏骆沉就永远不可能成为苏家家主。
王嫣然的心偏得理直气壮,只是她没想到那药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原本以为只是让苏瑾言情绪激化,让他的愤怒放大,情绪失控,她再自导自演一番,却不想苏瑾言竟然失控到了发狂的地步。
那药不仅让苏瑾言发狂发疯,甚至连一点理智都没有,他本就有武功,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六亲不认,王嫣然差点真的被他杀死,不巧那时候苏骆沉也来了,母子俩都差点死在苏瑾言的刀下。
护卫丫鬟们都被早早的支开,好在王嫣然的一个暗卫还在,他及时出现才救了母子俩。
苏瑾言发起狂来太可怕了,王嫣然至今想起还觉得后怕,他发红的眼底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暴戾和杀戮,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又怎么知道,这已经是残次品烈风的情况了,倘若是真正的烈风,只怕就算有那个暗卫在他们母子也未必能在苏瑾言的刀下活下来,当然,那样的话苏瑾言也不可能活下来。
好在苏瑾言发疯的时间不长,很快苏宴之也来了,时机刚刚好的让他看到了苏瑾言弑母杀弟的那一幕。
苏宴之自然大怒,而后将苏瑾言关到了祠堂,一顿家法将苏瑾言抽得皮开肉绽,而后是逐出苏家,让他永远离开京城……这些后来的事不需要她多说苏瑾言也就知道了。
苏瑾言听完久久不语,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母亲对他的恨竟是来源于此。
简直荒唐又离谱,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与他认知里的人完全割裂了,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记忆中的他们仿佛是另外的两个人。
苏瑾言一时间都有种恍惚的感觉,只觉得这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根本就与他无关,可母亲的恨意又是那么真实。
孙子柏却听得眉头紧皱,因为作为旁观者,他直觉王嫣然的话里有很多漏洞,有的地方显得很不合理,不少理由都禁不起推敲。
王嫣然的话必然是真假参半的,只是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瑾言的恨就是无能迁怒,她醉酒失身被迫嫁给苏宴之关瑾言什么事?瑾言才是受害者好吧?再者说就算她自私自利将这件事迁怒别人,那她该恨的难道不是苏宴之这个罪魁祸首?
她恨苏宴之也好,恨自己也罢,怎么着也轮不上瑾言吧?
自私的人总是能把错推到别人身上,反倒是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却不想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苏宴之忽然双目血红的看着王嫣然,接着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忽然上前一把就掐住了王嫣然的脖子。
“贱妇,你到现在还在撒谎!我苏宴之为了你窝囊至此,被人嘲笑至此还不够吗?你个贱人竟然到现在还在给我扣屎盆子,贱人!”
苏宴之的反应既突然又迅速,他像是个神经病一般凶狠的瞪着王嫣然,手上力道更是越来越大,“掐死你,我掐死你个贱妇!”
在场之人全都惊呆了,孙子柏也是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这苏宴之是犯病了?
眼见着王嫣然的面色涨得通红,而后又变得惨白,仿佛脖子马上就要被他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