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那天,大大小小的行李和热情的学长学姐。”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张张陌生稚嫩的脸。”
  粉丝们之间再次因为这个互动发出了狼嚎。
  比之前白聪和陈思燃的尖叫声恐怖得多,毕竟无论是cp粉丝数,还是两个人的唯粉数量,现在都不是前者能够相提并论的。就连导师们都因为这样的互动露出了笑容,两个女性导师甚至混在人群中小小地跟着嗑了两口cp。
  “他们的衣服破了!”
  有练习生大声喊了起来。
  “这套衣服是哪里来的?”有没有看彩排,和舞台上小组也无太大交集的练习生好奇地左右询问身边的人。
  “就是一套衣服。”管风弦说。
  为了舞台效果,在彩排的时候试衣服时,顾夜宁组只是对外展示了其他组已知的“他们组有战损风”的舞台服装这一点,但如果有谁仔细想想就会知道,最开始表白的部分,穿着有破损痕迹的校服去表白,会显得很奇怪。
  因此在思考如何阐释歌曲内容的时候,顾夜宁想到了用更改服装,以及戴着眼镜,和摘下眼镜的变化等方式,来从舞台道具上间接展示主角的一系列心理变化。
  显然,很多练习生对此并不知情,也没有观看顾夜宁组的彩排表现,因此现在尤其惊讶。
  而作为最早知道了顾夜宁设计的每个细节的,他的舍友,以及跟他关系亲近的练习生们,对此并不意外。
  “他们是把衣服通过副歌的动作先拉开扣子,这样舞台黑下去的几秒内,他们换衣服能够更快速地完成,时间不会太紧。”贺天心解释说,目光依旧看着屏幕,“而且,这件衣服的设计原本就是里外不一样的。”
  一面是完全没有任何破损痕迹,看起来细针密缕,将人牢牢包裹的细致。而另一面则存在大大小小的破损痕迹,是众人所知所看到的“战损”。
  这是遭遇表白拒绝后,千疮百孔的心的一种在服装上表现出来的独特方式。
  唯一有些共同之处的就是,左胸口的校徽部分,是从里到外都被剪开的,因此如果拉着它两侧的衣料往外扯,能够看见被外套遮挡住的,内里衬衫的颜色。
  镜头拉近,无论是练习生们,还是台下观众,都发现了这个外套上的变化。
  “我去,真的是战损啊!”
  “我刚才还以为是瓜主骗我呢!”
  两个看台右侧的女生一森晚整理边举着手里的应援牌,目光盯着舞台不放,一边激动地大声嚷嚷。
  在昨天彩排结束,一名论坛上有点名气的瓜主就跑出来“放三公料”,说《第二颗纽扣》组的服装有点战损的味道,引起了一大波议论,大部分人讨论的主旨就是,明明是校园曲毕业曲,歌曲也算不上非常的激烈,为什么会出现好像和歌曲截然不同的服装风格?
  但是现在看来,结合歌词,背景屏幕,再看转变过去的服装样貌,大部分人之前的疑惑迎刃而解。
  “所以是失恋了,被拒绝了,所以衣服也变得有些破破烂烂了吗?”
  “看来是这样。就像是受伤的心?”
  “这个设计还蛮有创新的唉!”
  “创新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刚才那个抹胸口把衣服扯开的动作真的好色,你们谁懂?”
  “我懂我懂!”
  大家其实都懂。
  虽然这个动作的副歌部分,整个《第二颗纽扣》组做得是令人惊愕的一丝不乱,甚至达到了能够让观众在被“拉开衣服”和“自摸”震惊甚至感到害羞的同时,还能间或着发出感叹,其整齐程度可见一斑。
  “你抱着书本走过的那条走廊。”
  “你在晨畔微光中沐浴的第一缕阳光。”
  “你走过拥挤的那条人声鼎沸的小吃街。”
  “你看啊。春天的花,生机勃勃的夏,还有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
  led屏幕在此时蓦然一黑。
  原本下雨的阴霾灰天,居然变得愈发黑暗,像是涂抹着墨水的夜晚。
  乐声一顿。
  听过整首歌曲的人会知道,原本的曲子里并没有这个突兀的停顿,它相较之下是一首比较流畅和朗朗上口的歌曲。
  下一秒,副歌部分终于开启。
  “我的手掌按在胸口。”
  “那里已没有我未送出的第二颗纽扣。”
  “我颤抖摸索过去,只有我失败的痕迹。”
  “我的手掌按在胸口。”
  “消失的第二颗纽扣。”
  这里从顾夜宁的角度思考,是已经不再穿校服的,脱离了学生生涯的社会人,在被现实蹉跎后,再次回忆起那段毕业的表白经历,却无法重新回到那段时光——哪怕被拒绝的时光的痛苦和惋惜。
  背景的三段高音,是由白聪、陈嘉闻和靳鹏三位位置测评时都选了主唱位的练习生演唱的,三个人的唱功不说特别完美,但在舞台上还是默契地衔接,以音调递增的方式,将整首歌通过副歌部分,直接渲染至高潮。
  “真的太齐了!”
  有观众大声叫了起来。
  不仅是台下观众,就连不少练习生们的“内行看门道”,也能看出此时一整组练习生们的副歌动作有多整齐。上一段副歌有抹胸口,扯开前襟的动作,而现在的副歌动作同样并不重复。
  不仅是抬起和落下的手臂的高度一模一样,就像是由尺子精准测量一般整齐划一,跺脚时脚抬起的高度和落地后踏出的声音,都堪称相似度极高。如果从侧面看去,会惊讶地发现,他们就连往侧方向倾斜的角度,肉眼看去都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