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带游牧,只是乌孙位置更偏西一些。
  现在,不、之前的草原上局势是‘东胡疆(强)而月氏盛’。
  眼下强盛的月氏已经国灭,即将成为大秦的河西郡。
  乌孙更只是被月氏往西边撵走的势弱一方,结果好嘛嘿!竟然敢拘禁大秦使团!
  ——虽然乌孙拘禁使团时,月氏国还没被灭,或许现在也不一定知道了月氏灭国这事儿。
  周邈:虽然但是,乌孙敢拘禁大秦使团,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大秦威严!
  眼下已经季秋下旬,本来回去过年都难了,又给他搞一个乌孙拦路。
  既然不让他回去过年,那就被怪他搞个大的了!
  ……
  “身份核实无误,确实是年初陛下派遣往西域出使的使团佐使,名甘岁。”
  齐聚帐中议事时,扶苏首先说道。
  周邈陡然敏锐:“甘?使团的主使叫什么?”
  扶苏大约明白周邈为何有此一问,“主使名叫甘罗。”
  “甘罗?那个年十二岁出使赵国,不费一兵一卒,为秦国挣得十六座城邑,因功拜相的甘罗!?”
  周邈一整个震惊,“甘罗不是早就死了吗?”
  因病英年早逝,或者被始皇陛下,或者被吕不韦杀死了。
  周邈这话一出,满室寂静,而后疑惑弥漫。
  唯有知情者扶苏若有所悟,便立即描补道:
  “甘罗在十二岁因功拜为上卿后,便再无足以名动天下的作为,本人随着年岁增长而成熟稳重起来,言行不显,长此以往,便少为世人所知了。”
  上卿,可泛指朝廷高位大臣。也曾是秦的一种爵位名,位同丞相,但并无政治实权。
  甘罗拜相,不是成为如王绾和隗状一样的丞相,而是被封爵了。
  扶苏夹带解释的话,周邈听懂了。
  尔后也找补道:“是我措辞不当,我的意思是说,甘罗不是泯然众人了吗?”
  关于甘罗在十二拜上卿之后的生平,再无史籍记载。
  后世有猜测是因病早逝了,也有推测是秦始皇因其是吕不韦的人而除掉,还有猜是被吕不韦因甘罗投靠秦始皇而杀死,以及如‘伤仲永’一般
  泯然众人,一生再无作为。
  不过大秦像甘罗这样,猛然史籍就再无记载的,也不少就是了,比如尉缭、李信等。
  说到底,是秦帝国太短,史料不丰,没能记载所有惊艳一时的将相名人。
  扶苏稍作解释:“甘罗虽再无惊世之功,然秦有出使之需,亦可以一用。”
  算算年龄,应该比始皇陛下小两三岁,活着的话,那确实可以一用。
  “哦哦!方才是我想错了。”
  张良、韩信和章邯等人,皆若有所思。
  不过关于仙使有掐算神通,通晓古今未来一事,也不算绝密就是了。
  关于甘罗的对话就此抛之一旁,回归正题。
  关于乌孙,周邈率先说出他的看法:“西域诸国大多过着定居生活,建城郭、开田地、养牲畜,与大秦一样是耕种为生。
  但月氏、匈奴、东胡与乌孙的风俗却不同,居无定处,逐水草而居,自由来去,酷爱劫掠。”
  “相较而言,大秦尚可与西域诸国互为邦交,或令其臣服为藩国。然乌孙游牧之流,则难以管束辖制,一旦年景不佳,水草枯竭,便会劫掠他国。”
  西域诸国和大秦一样,都是农业为主的国度,有城池家园,属于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乌孙就是来去自由的,山匪强盗一样的存在,对大秦的威胁更大。
  作为大秦长公子,在政治决策上,理当有所表态。
  扶苏也道:“况且,月氏几近已灭,乌孙便在大秦通西域这条路上,横亘的唯一拦路石了。”
  周邈环视帐内,试探地询问:“所以,诸位觉得,我们是不是搞他个大的,把乌孙也给噶了,设置一个什么郡,让大秦直接与西域接壤?”
  就要让大秦直接沟通西域,就要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扶苏首先表态:“乌孙敢劫掠大秦使团,是大秦沟通西域的拦路饿狼,自当铲除!”
  仙使和长公子皆同意,此时在外,几乎便等同于始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章邯和英布自无异议:“臣附议!”“仙使言之有理!”
  何况,已灭月氏,再添一桩灭乌孙的战功,何乐而不为?
  韩信、项籍,以及
  方岩和燕,都表示无异议。
  落到最后表态的,是作为智脑的张良。
  被众人瞩目,尤其是仙使那双晶晶亮眼睛‘吵’到的张良:“……臣亦无异议。”
  “只是武城候的大军虽已到河西郡,然月氏毕竟强盛,控弦十余万兵力——即便只是松散部落的形式,如今掌控了王庭,在外也尚有欲继承月氏新王的翎侯。”
  “武城侯如今忙于接掌月氏,必然是无暇支援我们的。一旦即刻来援,极可能出现月氏余部反叛,与乌孙联合,再加上一个匈奴,围剿我等于西域的困境。
  陛下欲派兵支援,短时间内也是鞭长莫及。”
  按理说,任务为重,衡量取舍后,周邈会选择放弃吧?
  但这可是谋圣张良诶!
  “子房,你既无异议,那我相信你肯定有妙计的!”
  周邈一整个信任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