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明栖的眼神染上了和明栖方才看郁钦州一般的敬佩。
  竖起大拇指夸赞 :“你是真的牛哇,打车打到库里南不说,司机还是郁氏老板,我平时做梦都不敢想这种剧情。”
  明栖:“……”
  他心虚地喝了口果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移话题:“喝酒,喝酒。”
  孟社灌了口酒,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钱。郁钦州酒窖里的酒能是什么普通货吗?显然不会。
  目光顺着路灯落下的痕迹注意到从正厅推门而来的男人,孟社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网上关于郁钦州的评价。郁家易主的事情在个把月前闹得沸沸扬扬,虽然热度不像娱乐圈的八卦消息一样会占据各网站头条,但有心还是能关注到。
  尤其是孟社有几个高中同学也是搞投资的,转发了不少与郁钦州相关的报道。
  就是没有照片。
  且一部分评论都在感慨郁钦州年纪轻轻就手段狠辣,对待生父也毫不留情。
  于是,孟社对于郁钦州的唯一印象便在‘不好惹’三字上。
  可相处了几回,才发现事实和传闻初入简直不要太大。
  他感慨:“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郁先生人明明很好的,多平易近人啊,还追星。”
  明栖喝了口梨汁,表情有些古怪,“郁先生还追星?”
  孟社:“追你啊。”
  说着,他用酒杯碰了一下明栖的果汁,“恭喜我们栖崽收货一枚超牛逼的粉丝!”
  孟社感慨完又去找闵正越感慨了,郁钦州走到明栖的身侧,手里端着明栖的同款梨汁,随口询问:“在说什么?”
  明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朦胧又美好,“孟哥说你是我粉丝。”
  郁钦州注视他的表情,青年唇边染着笑,笑容里含着几分打趣,显然没将孟社的说法当真。
  于是郁钦州语调轻缓:“是啊,明先生现在才知道吗?”
  明栖表情微愣怔。
  这难道不是客套的说辞吗?
  “当然不是,看来明先生的自我认知还不够。《死亡预告》里优秀的演技加上出色的人格魅力,吸引我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郁钦州的夸赞来得格外直接,让明栖的后颈泛起了一片浅浅的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滚烫的耳尖,小声反驳:“我只是觉得郁先生不像追星的人。”
  “嗯,本来不追,现在追你。”
  明明知道这句话没有别的暧昧意思,可落在明栖的耳中还是让他有种心脏震颤的无所适从和惊慌失措感。更浓郁的潮红如同海浪覆盖在正欲退却的潮水之上,拍打着每一寸经络,让逐渐恢复温度的血液再度滚烫起来。
  他忍不住将装着梨汁且透出些凉意的玻璃杯贴在脸上,试图给脸降温。
  可惜,这招好像不太灵。
  尤其是当郁钦州的手背贴上他另一侧的脸颊,调侃他:“明先生,脸红的都快冒烟了。”
  明栖:“……”
  真的要冒烟了。
  有点恼羞成怒地将杯子往郁钦州的手里一塞,他拔腿就往主楼的浴室走。水龙头冲刷着手掌,冰冷的液体从额间眉梢流淌而下,终于将那点臊意彻底压了下去。他呼出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想到郁钦州说“本来不追,现在追你”时清隽眉眼间隐含的温柔,有种错乱感。
  还是灯光太暗,看得眼花,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
  明栖再次回到花房前时,孟社和闵正越坐在石桌前,两人面上微红,一时分不清是酒精作祟还是兴奋过头。而郁钦州靠在一侧,他似乎贯彻了两人的约定,偶尔抿一口梨汁,也没觉得不尽兴。
  视线悄悄黏在郁钦州的侧脸上,又没好意思多看,明栖索性抬步朝着孟社的身边走。刚走近,便听见闵正越语速极快地说:“影后崔右儿有个孪生妹妹,她出名的武打戏都是妹妹帮忙完成的。”
  孟社:“!”
  明栖:“!”
  孟社惊得差点把桌上的酒杯打翻,震撼出声:“真的假的?可是崔右儿拿金鹤影后不就是因为那部武侠类电影吗?靠的就是出彩的打戏。”
  “给你看证据。”
  闵正越掏出手机,找到了一张崔右儿在休息室的照片。隔着玻璃窗,两道长相相同的人影对面对坐着,其中一人眼尾至太阳穴的位置有一条很淡的疤。
  孟社握草一声,拍响了桌子:“难怪崔右儿上次在综艺节目里,一会儿有疤一会儿没疤的,粉丝还给她找补说休息时间补妆用粉盖住了。”
  扔出个足以震撼娱乐圈的惊天炸弹,闵正越笑眯眯地冲孟社挑眉:“孟哥,轮到你了。”
  孟社:“乐思言上次跟人撕角色没撕成功,去献身的时候被人丢出来了。”
  这个瓜明栖知道。
  但是——
  他一脸奇怪地发问:“所以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孟社迫不及待地开口解释:“一人说一个娱乐圈的八卦,谁卡壳了就算谁输,输的人要喝酒。”
  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酒杯 。
  孟社和闵正越的酒杯放在一处,两杯中的液体高度齐平,分量有点多。
  明栖的表情有点复杂。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栽进了一个深坑的孟社一脸无所畏惧,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膛示意明栖放心:“栖崽你别怕,今天这酒肯定不是我喝,我绝对不会醉的!我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难道知道的还没有闵少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