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嗷一嗓子又钻去了回去,正好撞进白卿怀里,再次无尾熊一样缠住白卿不撒手。
“你们人类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白卿哼笑道:“又菜又爱莽,说的就是你吧?”
“呜呜呜,你为什么总是幸灾乐祸啊?看我这么害怕你很开心吗?”
“还行吧,算不上多开心但确实挺有意思的。”白卿嘴上说着损人的话,实际上手把怀里的人护得严严实实。
白卿拖着赖在她身上的齐砚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没了鬼影,只有一片漆黑。
“没事了,就是黑的,可以松开我了吧?”
齐砚在她怀里疯狂摇头,死活就是不肯出去:“你找找灯,肯定在墙上,把灯打开我再松开你!”
白卿拿她没辙,只能一边拖着她一边往前走,还得伸手在墙上摸。好在白卿夜视能力极强,粗略一看便知道开关在什么位置,伸手便够到了。
房间的灯骤亮,白卿拍拍挂在身上的某人,道:“行了,这里没人。”
齐砚从她怀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看了一圈,确定这个环境暂时安全才松了口气。
“这辈子没有今天见的鬼多!”
白卿听了她的吐槽没忍住笑:“说得跟见鬼是什么很容易的事似的。你们普通人类,若非机缘巧合或天生体质特殊,是不可能看见鬼的。”
“那鬼主动吓唬人怎么办?”
“你当鬼乐意主动吓唬人?如果不是本身就牵连因果,一般的鬼没有那么闲。牵连了因果的话,鬼大多也都至少是凌义那种有自我意识的厉鬼,一般情况下会精准找目标报复。”
“这样啊……”齐砚摩挲着下巴,开始观察起眼前这个房间。
看上去像是一个很大的多功能书房,桌上摆着电脑和笔筒,整个房间四周全都摆着巨高的书柜,满满四面墙的书给这个房间增加了极大的庄严感。
同时,还有一丝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齐砚说不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就是没来由的觉得置身这里让人感到憋闷。
回想起刚才推开门一瞬间看到的那只鬼,齐砚认得出来,那是嘉年华里的冉冉。只是和在嘉年华时不同,她的身上没穿校服,反而是一套居家服。
在这里穿着居家服行动,这里八成是冉冉的家。
齐砚围着满墙的书柜转了一圈,看清上面摆着的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远到古往今来的古典乐史,近到各种各样的古典乐谱,整整四面墙全都是古典乐相关的内容……好家伙,这家人是搞音乐的啊。”
白卿随手拿了本书翻看,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蝌蚪样符号让她成功皱起眉:“这些是什么文字?”
齐砚道:“不是文字,是乐谱。这些东西叫五线谱,是一种记载音乐的方法。就像是过去的宫商角羽似的。”
她这么解释白卿就了解了,“这么说这还是个精通音乐的人家。”
“而且是精准到古典乐,钢琴演奏……”齐砚翻看着书柜上的书,几乎所有内容都跟古典乐和钢琴有关,各种各样的曲子。
那这个家里肯定还有钢琴,只是不在这间书房。
再看书桌上留着的笔记本,全部都是很稚嫩的字,差不多都跟音乐和钢琴有关。齐砚不是学音乐的,对这些不太了解,粗略的看过去只认识一些耳熟能详的乐曲名字。
什么《月光奏鸣曲》啊,《夜曲》啊之类的。
写字台有好几个抽屉,齐砚一一拉开看过,里面还摞着很多笔记本,她抽了几本拿出来翻看,除了音乐之外还有不少文化课相关。
最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初中课本上的内容之外,这些笔记甚至超前到了部分大学的内容!
难道这家里除了冉冉这个初中生之外还有大学生?
可她的想法很快便被否定,因为每本笔记本上都端端正正写着“秋冉”的名字。
齐砚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是个马上要大四毕业的学生,也是一步步从小学初中高中这样过来的,自然知道当学生有当学生的苦。齐砚上学的那会儿没有减负之类的政策,学校风气就是卷生卷死,晚自习上到九十点钟都是常态。如果碰上一个鸡娃的家长,那就更累了……
现在看来,秋冉的家长就是鸡娃中的王者。
“才初中的孩子逼她学大学的东西,这不是要人命吗?”齐砚把秋冉所有笔记本都走马观花翻了一遍,气道:“不仅是文化课,还有音乐课,这孩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天20个小时都排得满满当当,简直窒息!”
“这么会鸡娃,怎么不先鸡自己呢?我倒要看看这家的家长是什么天才。”
齐砚气呼呼往书房门口走,结果不出所料,房间门是锁着的,而且从里面找不到开锁的方法。齐砚握住门把使劲拽了几下,房门纹丝不动。
她泄气般观察门的结构,发现这房门门把屋内的锁眼被融掉了。
“……”
这真的有点儿过分了,以齐砚的聪慧,立刻联想到了这扇门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家长给孩子建造的一所囚笼。一个永远只能从外面锁上和打开的房门,屋子里的人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