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花花想着,该怎么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娇气傲慢的皇子时,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顿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鸠山志一脸委屈畏惧的看着她,俊朗的小白脸更显苍白,瘦弱的双肩抽动着,晶莹的眼泪珠子就这么簌簌落下。
  “喂,别哭了......”肖花花看向鸠山志。
  鸠山志继续看着肖花花抽噎。
  “再哭,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肖花花怒瞪过去。
  鸠山志吓得打了个嗝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还哭!”肖花花恶狠狠的盯着鸠山志,“我一个女孩子都没哭,你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像话吗,你再哭,我就,我就......”
  肖花花顿时气势大减,忍住伸手狂抠脑袋,都快崩溃下跪了:“我就求求你了,成不成?啊啊啊啊,你别哭了行不行!”
  “你又,抢我鱼,你又欺负我......”
  鸠山志抽噎着慢慢开口,眼睛肿得像核桃,那模样像是马上会断气。
  “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什么叫又欺负?”感觉被人诬陷,肖花花顿时不乐意了。
  “五年前,嗝......我从乾州国去西境,在路上,和侍卫走散......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从河里抓了一条鱼烤,结果被你抢了......”
  鸠山志又眼泪汪汪的看向闻尘:“收徒大典上,我带侍卫找你理论,结果你们师兄妹合起伙来欺负我,闻尘还拿刀砍我......”
  “现在,我都还没吃东西,你却把鱼扔地上......”
  鸠山志这么一说,肖花花好像有点印象了,然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就是当年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叫花子啊。
  另一边,鸠山志越说越感觉委屈,伸出袖子抹了抹眼泪,泪光闪闪的喃喃:“父皇,母妃,师尊,我想你们......”
  三人看着哭得快要断气了的娇气皇子,一阵面面相觑。
  知道当初之事的真相,闻尘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鸠山志,再想到鸠山志还给他借了香囊,心中的愧疚感就更重了。
  再想到,鸠山志的父母都已去世,闻尘看着鸠山志的目光,愧疚中带着怜悯。
  闻尘撕下一根鸡腿,将身体挪到鸠山志身前,安抚道:“乖~,别哭了,吃点东西吧。”
  “你别靠近我!你身上有蛇!”
  鸠山志被闻尘的怜悯眼色给刺痛到了内心的尊严,顿时止住抽噎,又想起当初从闻尘衣服里钻出来的紫红小蛇,抱住双膝往后缩了缩。
  闻尘把烛鳞放出来,让烛鳞钻出破庙大门守门去了,这才转过身来继续道:“现在没有了,你吃点东西吧。”
  在烛鳞出现的那一瞬间,鸠山志还是忍不住的浑身发抖,等到烛鳞消失在破庙中后,这股恐惧感才缓和下来。
  恰巧此时闻尘开口,鸠山志差点就条件反射的遵从内心,答应了。
  然而,鸠山志又想起之前自己放出的狠话,止住了到嘴边的言语,撇开盯着鸡腿的眼睛道:“我才不吃叫花子吃的东西,你拿走。”
  “鸠山师兄,你要怎么才肯吃东西?”闻尘没辙道。
  余光忍不住看向那鸡腿,鸠山志心念一动,转过头来抬着下巴看向闻尘:“要我吃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求我吃。”
  闻尘在空中摇了摇油亮的鸡腿,无奈开口,“好吧,我求你吃这个鸡腿。”
  “这可不是我想吃,唔唔,是你求我吃的唔......”鸠山志上前,伸手利落夺过闻尘手中的鸡腿,边啃边含糊道。
  味道比他想象的要好,鸡肉鲜嫩可口,多汁入味,不输于满汉全席。
  没想到,叫花子也能做出这等美味......
  饥寒急迫之下,似乎任何食物都会增色不少,更别提本来就称得上美食味的叫花鸡。
  鸠山志吃着手中的鸡腿,扬起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忍不住由衷称赞一声:“真香。”
  鸠山志的低头啃着鸡腿,闻尘坐在一边看着,这让旁观的林修砚和肖花花目瞪口呆。
  饿了那么久,一个小小的鸡腿当然不足以让鸠山志饱腹,鸠山志啃完手中的鸡腿,又看向荷叶中的。
  闻尘盯着鸠山志哽咽的喉结,看出了鸠山志的想法,又扯下一根鸡腿递了过去。
  然而,鸠山志没有接。
  “本皇子可是说过,不吃这叫花鸡的,难道你要让本皇子食言?”鸠山志一脸高贵傲娇。
  闻尘一脸呆滞,心想着,鸠山志刚才不是已经吃了鸡腿吗,怎么还在强调这件事。
  仿佛知道闻尘心中所想,鸠山志连忙解释道:“刚才那个不算,那是你求我吃的。”
  闻尘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我求你,把这个鸡腿也吃了吧。”
  闻尘话落,鸠山志这才满意的接过那只鸡腿,随后低头开啃。
  后面,闻尘又求着鸠山志吃了一个鸡脖,一个鸡翅,一块鸡腹肉,一个鸡爪......直到鸠山志打出一个饱嗝。
  “嗝~,味道虽然不太好,但也还过得去,勉勉强强吧。”鸠山志从袖中掏出一个手帕,一点点的优雅擦拭嘴角。
  仿佛刚才狼吞虎咽的,另有其人。
  坐在旁边的肖花花和林修砚,一脸麻木的目睹了整个过程。
  卷2:第二百一十六章 杏花微雨
  门人弟子离开月余,紫霄宗上下一片冷清。
  玄臻每日一人居于凌霄峰上,三个徒弟不在,赤枫和绿衣不在,就连平时爱串门的俞莲洲也闭关修行去了,玄臻顿时感觉这样的生活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