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尘话落,便带着自己的几名属下,以及抓获的其他魔修,向着天魔顶而去......
  另一边,玄臻抱着花熙微一路向东飞行,一直飞到了乾州国东边的一座高山之上。
  这座山名为东崂山,为乾州国和祈天国的分界线,山不是很高,只有一千多米,山也不钟灵毓秀,甚至称得上荒凉,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树木顽强生长。
  但这里,是乾州国最东边的国土,是乾州国内一天中最早迎接太阳的地方。
  玄臻将花熙微的身体冰封住,又到附近一处山中寻来一块巨大的玉石,将其凿空做了一个玉棺,这才将花熙微放在玉棺之中。
  玄臻本想为花熙微开凿一个山洞,或是修建一处体面的坟墓,但最后,玄臻还是在东崂山山上一处土壤较为深厚之处,挖了个坑将花熙微埋在那里。
  玄臻寻来一块巨大而又坚硬的石头,做成石碑竖立在小土丘坟墓前。
  看着空荡荡的墓碑,玄臻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墓志铭。
  直至夜色布满整片天空,玄臻才暂时将想墓志铭的事放在一边,他靠着空荡荡的墓碑,坐在星空下,打开了花熙微赠予他的储物戒指。
  在那里面,装着数块玉简和几本手札,还有一壶昙花酒。
  “昙花酒?”玄臻看着那一壶酒,摇了摇后,感受着里面的动静,“只有一半。”
  似乎是当天夜里,他们没有饮完的。
  玄臻拔掉酒塞,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又取出一个酒杯,将那昙花酒倒上一杯。
  酒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他注视着杯中的倒影,心中苦涩更甚。
  “熹微......哦不,花熙微,敬你一杯。”玄臻将那一杯酒,洒在身旁的坟墓上。
  紧接着,玄臻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送入自己口中,酒水入口微辣,香气馥郁,还带着一丝昙花的清幽香味。
  “佛经记载,优昙花开,便有佛下来渡世。”玄臻扔掉酒杯,拿着酒壶仰头便往口中倒。
  喝下一大口昙花酒后,玄臻取出从附近的凡人城镇找来的昙花种子,将它们撒在坟墓周围。
  或许在十年后,百年后,这片山头都会布满昙花。
  “如果此言为真,希望佛能渡你。”
  半壶昙花酒很快见底,玄臻靠在墓碑边也沉浸到梦乡之中,梦里面盛开着很多昙花,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夜晚,他和花熙微正在月下赏花饮酒。
  玄臻不知自己醉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顶正艳阳高照。
  玄臻伸出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在适应后扶着墓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站了好久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注视着那块空墓碑,良久才抽出腰间的斩劫刀,在上面划了几刀。
  做完这一切,玄臻转头飞离这片山头,毫不留念,没有回头。
  在他离开后,墓碑上的石屑簌簌而下,很快便露出几个字——这里葬着一朵向往晨光熹微的昙花。
  ......
  玄臻回到乾州国皇城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鸠山志留在乾州国,登基做了乾州国的皇帝,而林修砚三人已经离去。
  “做这个皇帝,而放弃仙途,值得吗?”
  玄臻看着浑身气势大变,穿着皇袍看起来稳重成长了不少的鸠山志,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师尊凌渡真人?”
  自古以来,人间帝王权力和仙途都是矛盾冲突的,当了皇帝便会红尘业障缠身,被俗务消耗时间,修行一落千丈,自然也就无法在修道上有什么成就。
  玄臻又想起那个,一辈子只收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在鸠山志出宗门后哭得像个孩子的凌渡真人,一时间觉得这个结果真的是很残忍。
  鸠山志倒是豁达,回答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乾州国现在需要我,乾州国的百姓也需要我,这是我的责任。
  至于我师尊那边,还需要玄长老代为转告一声。
  即便我做了乾州国的皇帝,但我也还是紫霄宗的一份子,还是师尊的徒弟,一有时间我会回紫霄宗看他老人家的。”
  玄臻闻言,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今日之话你可要记得,不然以后我会把你绑回紫霄宗。”
  就在玄臻以为三个徒弟完成任务后已经回紫霄宗,而准备离开乾州国追上三人之时,鸠山志开口叫住了他。
  “玄长老,林师兄他们并未回紫霄宗,而是去了中洲的涿州郡。”
  见玄臻疑惑的眼神,鸠山志继续解释道,“前天有路过的修士带来消息,传言通天塔已经现世,这次出现的地点就在涿州附近。”
  玄臻闻言恍然大悟,通天塔是修真界一非常神秘的存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现世,引得无数修士前去寻找机缘。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翻看《盖世仙君》那本小说的中间部分写到,通天塔本名为锁妖塔,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书中并没有说明。
  他的大徒弟反派林修砚,就是在这里获得了能穿越时空的天机镜......也就是说,修砚快得到天机镜了,而他也有机会回去了!
  玄臻浑身一震,随即放出灵兽袋中的雪椛,一人一鸟向着中洲涿州郡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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