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航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嘉木和曹艺涵。
  “这事太可怕了,连陈总都出了意外,我们怕那东西万一对我们下手可怎么办。这里虽然吓人,但是有那些特管处的人在,肯定比我们自己呆着安全很多。”
  晏玄点头,说得挺有道理。
  那个浑身上下都是伤的陈总,估计也是打的相同的主意。
  晏玄到窗户口转了一圈,然后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没事,有我在,不用怕。”
  会议室很大,只有五个人在的情况下,显得尤为空旷,特别是那个还没有补上的破玻璃处,三十三层的高空,风有点大。
  呜呜咽咽的风声,让在场除了晏玄之外的四个人全都绷紧了神经。
  曹艺涵原本一直在念叨着“对不起,我不该骂你,你千万别找我……”,在听到晏玄说“不用怕”后,他慢慢抬起了头。
  曹艺涵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晏玄。
  就是这一眼,让曹艺涵胸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嫉妒感,那股嫉妒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
  凭什么!凭什么这人长得好,还活得那么随心所欲?
  凭什么我们这些人用尽一切手段抢资源,而他却可以毫不在意?
  凭什么他不惶恐,凭什么他不害怕,凭什么他总能高高在上?
  不行!
  我要毁了他!
  曹艺涵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刚刚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样子,他赤红着眸子,像一只猴子般,手脚并用速度极快地爬上了桌子。
  三两步,就窜到了晏玄的面前。
  曹艺涵龇着牙,整张脸凶神恶煞,看不出一丁点平日里的可爱娇憨来。保养得宜的手指,正五指张开,带着浓烈的恨意朝晏玄的脸抓去。
  另外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失了声,完全忘记了呼救。
  眼见曹艺涵就要抓花晏玄的脸,电光火石间,晏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了曹艺涵的眉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会议室的门此刻刚好打开,白学还没来得及阻止曹艺涵,就见晏玄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曹艺涵充满气势的行动瞬间暂停。
  曹艺涵在被定住后,就恢复了清醒。他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晏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茫然地转身,只见林嘉木和魏航吓得都站了起来,陈总更是一脸惊吓地看着自己,而门口的特管处工作人员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了?”额头的符纸在他说话的时候,被气流吹得晃晃悠悠。
  曹艺涵一把将额头的东西摘了下来,“我就说视线怎么怪怪的,这什么东西?谁给我贴的这个?”
  他皱着眉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贴纸条的游戏。”
  曹艺涵现在的反应,像是失忆一般,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魏航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不记得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吗?”
  曹艺涵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我怎么了?”
  林嘉木脸色苍白,“你……刚刚疯了一样冲向晏玄,还差点撕了他的脸。”
  曹艺涵:“???”
  我平时只敢想想而已,这次居然差点就得逞了吗?
  白学倒是没管曹艺涵的反应,他速度极快地从门口跑了进来,一把抢过曹艺涵手里的符纸,仔细分辨着。
  “这……是醒神符?”
  虽然白学不是玄学人士,但是特管处的工作,总要与一些玄学人士打交道,他从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那,还是学了一点皮毛的。
  虽然不会画符,但是一些简单的符箓,他还是能认出来的。
  白学晃了一下手里的符纸,问晏玄:“这是你画的?”
  晏玄双手插兜,“当然,不是我,还能有谁?”
  白学沉默了。
  虽然他认识符箓,但却从来没见过有谁的符箓能这么灵验,仅仅一个照面,就能让陷入癫狂的人恢复神智。
  眼前这名天师,好像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光有脸蛋的绣花枕头。
  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白学的态度立即恭敬了不少,他换了个措辞,问道:
  “不知晏大师,出自何门何派,又师承何人?”
  倒不是白学想要追根究底,而是现今玄学没落,那些玄学大师们就更加注重出身,越是名门正统出身,声望地位越高。
  白学想着晏玄这么年轻,又这么厉害,肯定是哪个名门的后起之秀。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把晏玄给问住了,他的师承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门派估计也早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晏玄眼睫低垂,淡淡吐出三个字,“无极门。”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1
  无形无象,是为无极。
  无极门在千年前,也并不是一个大门大派,开山祖师就是晏玄的师父青玉道人。
  青玉道人座下仅有晏玄一名弟子,至少在晏玄死的时候,并没有其他师兄弟。
  思及此,晏玄心中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那老头有没有再收一名弟子继承衣钵,别辛辛苦苦创了个宗门,最后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就倒闭了。
  就在晏玄以为无极门早就已经没落的时候,白学突然恍然大悟,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