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是菲斯墨托魔王的错!力气那么大做什么!
  浑身的疼痛让花鸟对这位始作俑者的“仇恨值”达到了巅峰。
  因为实在疼得厉害,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翻箱倒柜找出了很久没用过的药膏。
  有的地方不方便单手擦药,他就拎着药膏跑去找及川彻帮忙擦。
  至于为什么不是找岩泉麻麻……呃,因为修德罗姆哈特骑士的城堡离克莱斯特公爵的府邸比较近。
  **
  另一边。
  现在的及川彻还有点自闭呢,正沉浸在遗憾和不甘中不愿意起来。他只觉得那种酸涩的情绪像是堵在喉咙口里一样,让人呼吸困难,超级难受。
  他让父母今天别喊他起床,却还是在往常起床的时间醒来了。
  他干脆把窗帘拉得紧紧的,让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之中,然后独自在这黑暗中回顾着昨天的比赛,品尝着不甘。
  结果,还没等他品尝出什么感悟来,他就隐约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跟他妈妈的对话。
  那声音还挺近的,感觉只有一墙之隔。
  “克莱斯特起床了吗?”
  “应该起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在自闭吧,没吃早饭。小花鸟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吃过啦,谢谢阿姨!克莱斯特为什么自闭了?难道是有邪恶力量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袭击了他?!”
  “不是啦,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么几天而已……”
  及川彻:……
  妈妈你好像也完全习惯花鸟的设定了呢,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对答如流……还有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有歧义啊!
  不过仔细一想,每次结束一段比赛之后,他好像确实会情绪低落几天。
  也不只是他,那几天里整个社团的气氛都是沉重的,需要过一阵子才能完全振奋起来。
  花鸟不好好睡觉,大早上来找他做什么?
  及川彻突然有种自己马上就得被迫离开床铺的不祥预感。
  果然——
  在两人的对话结束的下一秒,他的房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克莱斯特!我来找你了,快开门,呜呜呜呜!”
  刚才不还能好好说话吗,怎么又开始嚎了……
  及川彻无奈地把睡衣给换成常服,然后打开门——
  门外的人像一只热情的大狗一样一下子就扑过来了。
  本来如果有家长在场的话,花鸟兜可能会收敛一点,争取在大人面前做一个礼貌懂事的乖宝宝。
  但是及川的妈妈也是个很可爱的家长,在某一次不小心听到花鸟的设定时,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地多问了几句,还问他自己在他的世界观里有没有什么称号。
  反正现在花鸟已经完全跟她混熟了,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他先把药膏放在桌上,左右打量着这个房间,觉得跟他上次来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唔……书架上是不是又多了几本书?那几本刚好他也没看过诶。
  不过花鸟觉得房间里太阴暗,“唰”地一下就把窗帘给拉开了。
  明媚的阳光在书桌跳跃,为摆满了书籍的书架蒙上了一层金纱。
  及川彻眯了眯眼:“好亮!”
  花鸟兜还贴心地把两边的窗帘绑在一起,才煞有介事地叮嘱他:
  “没有光之力的守护,屋里的人很可能会受到黑暗力量的侵袭。让光之力涌入,所有阴暗生物都会无所遁形!”
  阴暗生物及川彻:……
  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可能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及川彻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他还觉得到处都静悄悄的,很适合负面情绪发散。但现在,连那束从窗户偷溜进来的光线都变得聒噪起来,吵得他没精力再想其他。
  这家伙,昨天还哭得那么惨烈,cos喷泉的场景还被花卷拍下来准备当镇部之照呢,今天怎么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也对,他一直都是这样。
  小孩子心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总是显得吵闹,又总能用这种纯粹又热烈的情绪感染身边的人。
  是他永远都无法招架的类型啊。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喧闹,恰到好处。
  及川彻没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些,嘴角也上扬了一点。
  他插着腰,问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花鸟兜本来还在偷瞄他书架上的书,一听这话,又想起了正事。
  他举起药膏,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向及川彻展示他的“荣誉勋章”。
  “虽然这是光荣的象征,但是如果不快点消失的话,就没办法继续打球了……”
  及川彻被吓了一大跳。
  他记得昨天还没那么严重的!
  有些淤伤是要隔夜才能显现出来的吗?
  这也太惨烈了……
  他算是又直观感受了一波硬拦牛岛的难度了。
  “辛苦了……”
  冰冰凉凉的药膏擦在青青紫紫的皮肤上,及川彻还没忘记按照药瓶上面的步骤指示帮他揉了揉积了淤血的地方。
  花鸟兜痛得嗷嗷叫,试图学电视里的人咬住什么东西止痛。
  “人家那是怕咬伤舌头才在嘴里塞布条塞木棍的……喂你别咬我被子!敢在上面沾上口水我就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