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那局里,金田一也参与了进攻,说不定你们还能得个几分。”
  这句话对京谷贤太郎来说无异于毫不留情的打脸,他扭头,像只小狼一样恶狠狠地瞪着金田一勇太郎。
  金田一勇太郎:“……”
  花鸟前辈,你训犬就训犬,不要突然提到他啊!
  京谷学长的眼神好可怕……
  他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把大大的自己藏在小小的岩泉一身后。
  岩泉一挑眉看了他一眼,坦然接受了学弟的求罩,还双手抱臂让金田一能藏得更好一点。
  嗯,只有宽度。高度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了的啦。
  京谷贤太郎看不惯金田一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屑地说:“就他?”
  花鸟兜:“我们可以再打一场。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沟口教练去看这段时间的训练记录——看看金田一是不是真的从我手里拿下过分数。”
  “其实不只是金田一,现在这个馆内的所有人,都成功绕开过我的拦网。”花鸟兜耸肩,“我又不是次次都能完美封杀的神人。”
  如果真能做到那样,他早就被国家队捡走了。
  京谷贤太郎眉头紧锁。
  花鸟兜循循善诱:“所以,这场比赛和之前的训练赛的区别,你想明白了吗?”
  京谷贤太郎沉思,然后猛地抬头:“难道说——”
  花鸟期待地看着他。
  京谷贤太郎的声音坚定有力:“你针对我?!”
  花鸟兜一个趔趄。
  旁边的及川彻不小心喷笑出声。
  花鸟瞪了他一眼。
  好歹自己也算是在帮这个队长教导小学弟,克莱斯特居然还敢笑!
  他难得体验到这种完全无法沟通的情况,以前只有别人苦恼如何跟他沟通的。
  花鸟兜扶额,无奈地说:“我的意思是,排球是六个人的的运动,六个人的配合,才是这项运动的精妙所在。个人技术固然重要,但和队友的配合才是重中之重。”
  “你以为独来独往就能随心所欲地扣球了?不,孤军奋战的人,才没办法畅快地从对手那里拿到分数。”
  京谷贤太郎没有回应,眉头仍然紧紧皱着。
  花鸟还以为他在思考,结果下一秒,这位凶神恶煞的狂犬抬起头来,表情难得有点迷茫:“你,再说一遍。”
  花鸟兜:“……”
  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养的黄柴——能听懂人话,但不多。
  拜托,提前准备这么多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台词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花鸟记得,那只柴犬叫做大黄,脾气又怪又倔。
  他的动物亲和力对它居然不起效果,每次他路过的时候,大黄都要扑上来朝他汪汪叫。
  不咬人,只是隔着铁门冲他叫一路。
  花鸟每天上学都被它吵得耳朵疼,无法忍受后就认认真真打好腹稿,准备跟那只大黄讲道理。
  结果大黄精准地把他藏在手里的小抄给叼出来咬碎,继续叫,还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后来,是花鸟全副武装(带上了自己的模型枪、模型刀、掌中剑和法杖等所有武器)亲手把这只狗狗揍了一顿,它才悻悻地闭上嘴巴。
  难道真的只有暴力镇压才有效果吗……
  花鸟叹了口气,干脆把京谷贤太郎当成那只大黄对待,不再说什么长篇大论,简单粗暴地说:“反正,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打败我的,不信你可以再来。”
  这下京谷贤太郎听懂了。
  “那就再来!”
  花鸟兜:“今天就算了,以后你要再来挑战我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京谷贤太郎:“什么条件?”
  花鸟兜:“在你能赢过我之前,你得乖乖听队伍的安排,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队伍的训练——如果你还想再十月底的地区赛里上场的话。”
  京谷贤太郎毫不犹豫地说:“好。”
  后来花鸟又和他“单挑”了两场,打得京谷贤太郎不得不服气。
  他别别扭扭地,偶尔也开始给队友让球了。
  虽然他的表情还是凶得好像要把扣球的人给刀了一样,但总归是有进步了嘛。
  花鸟兜跑去找及川彻邀功:“克莱斯特!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及川彻竖了个大拇指:“小花鸟超——棒的!很有前辈风范哦!”
  花鸟兜高兴得飘飘然:“嘿嘿。克莱斯特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排练了好久呢。”生怕在京谷贤太郎面前露怯——这位学弟的气场真的太凶了。
  花卷贵大有点不可思议:“‘小狂犬’,就这么被花鸟驯服啦?”
  松川一静若有所思:“只是暂时吊着他吧。”
  及川彻用食指指节轻点鼻尖,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他说:“要让小狂犬意识到他并不是我们的必选项……还想留在赛场上的话,他必须服从团队的指挥。”
  震慑对方只是最粗浅的目标,更重要的是让他明白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如果可以完全舍弃团队协作,那场上还要六个人做什么?连三个人都不用,一个主攻加一个二传就够了。
  不过现在还只是“训犬计划”第一阶段,说太多小狂犬只会对他们更加反感。所以及川彻就派花鸟就给小狂犬设下一个清晰的条件——在小狂犬在正面对决中打得过花鸟之前,他必须听花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