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或许是门好亲事呢?
  换个角度想,眼前的迷雾散了很多。
  沈念没注意娘的心思,看完画,她开始看萧谨之让人送来的水果。
  有大又水的桃子,青枣,苹果……竟还有荔枝。
  “这是荔枝?”她问。
  荔枝她只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尝是从未尝过的,听说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思索间,剥开一个,甜甜的、水水的,味道确实不错,至少沈念很喜欢。
  此时,她听流风说:“是荔枝,下面的人一早刚送来,公子就喊属下给姑娘送些。”
  沈念收下萧谨之这么多好东西,觉得应该回礼。
  想了想,往后院走。
  “流风,你等等,我去后院挖几盆驱蚊的花,你给你家公子带回去,算我的回礼。”
  “好勒!”流风笑着应道。
  都能猜到世子有多高兴,他紧跟其后,“我跟姑娘一起挖。”
  后院。
  沈念拿过墙边靠着的铁铲,对准园子的一丛花开挖。
  “姑娘,这是什么花?”
  “不知道!”沈念回答的理直气壮。
  对上流风略显无语的目光,又解释:“能驱蚊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说话间,三下五除二地挖啊挖,花根露出来。
  熟练的把花装到木盆里,清理掉盆沿的土。
  “总共五盆,萧谨之一盆,你一盆,剩下的让你家公子处理。”
  流风没想到还有自己的,眼睛一亮,“还有我的?谢谢姑娘。”
  沈念摆摆手。
  “客气~”
  随后,两人把花搬到门外的马车。
  得了谢礼,流风打算回府。
  谁知,沈念牵着马出来了。
  “姑娘要跟我一起回去?”流风高兴地问。
  “我去温府找清瓷姐姐和沁儿妹妹。”
  柳晟终于走了,沈念打算告诉姜清瓷和姜沁,免得她俩一直待在府里憋坏了。
  温府。
  一处院子。
  姜沁趴在栏杆,双目失神地盯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金鱼,长长叹了一口气。
  “想出去,想出去,想出去……”
  姜清瓷一进院子就瞧见姜沁嘟嘟囔囔的,待听见她说的话,只觉得好笑。
  “有这么无聊吗?”
  闻言,姜沁抬头,看着姐姐的眼神满是幽怨。
  “有啊。”
  接下来的话,足以让姜清瓷羞愤捂脸,“姐姐有温公子陪着,你俩看花看鱼,聊天聊地,我就跟个多余的一样,这也便罢了,偏我连念儿姐姐都不能去找,还有人比我更惨吗,我都快憋炸了……”
  姜清瓷柔美的脸染上胭脂色,眼睛都被羞的布满水汽,好似月色下的一汪清泉,散发着莹莹光芒。
  “沁儿!你在乱说什么,我何曾,何曾与温……温公子有你说的那样……”
  姜沁轻哼一声,“就有!不独我觉得有,祖父也觉得有!”
  “嗯?”姜清瓷呆了一瞬,急忙解释:“我和温公子一清二白,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我们都喜欢登山临水,意气相投,所以有话说而已。”
  姜沁语气轻扬地哦了一声,“意气相投?那不就是看对眼了吗!”
  跟沈念待久了,也学会了快人快语。
  姜清瓷一噎,脸上更热,“沁儿!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姜沁见姐姐真的快恼了,“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姐姐别恼羞成怒了。”
  “……”
  就在这时,沈念从圆拱门出来。
  “清瓷姐姐,沁儿妹妹。”
  姜沁高兴地迎上去,雀跃的问:“念儿姐姐,你怎么来了,难道柳……公子离开了?”
  “嗯,他不走我哪敢上门,柳公子回中都了,沁儿妹妹不用整日躲着了。”沈念说道。
  这话一出,就连很待得住的姜清瓷都高兴了。
  她犹豫片刻,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柳家没出什么事吧?”
  姜清瓷的反应在沈念的意料之中,她笑着说:“没事,就是柳伯伯有事去了禹州,柳三哥可能觉得无聊,就回中都了。”
  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清瓷姐姐问这么多多余了,沈念却不这么觉得。
  有情有义总好过为人薄凉吧。
  姜沁以为姐姐还惦记着柳晟这个负心汉,气呼呼地说:“姐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会还想着他吧?”
  长相又萌又可爱的小姑娘鼓着脸,大人般的恨铁不成钢,瞧着很好笑。
  “沁儿!”姜清瓷听她越说越过,没忍住冷下脸,神情严肃,“你再这样别怪我送你回府。”
  姜沁蔫儿了。
  低着头,余光扫着姐姐的脸色,弱弱的说:“我错了~”
  “我怕姐姐心软啊。”小小声地嘟囔。
  姐姐受了那么多委屈,好不容易跳出柳晟的粪坑,要是再跳进去,她就不要活了!
  姜清瓷呼吸一滞,神色微缓。
  抿了抿唇,柔声道:“……不会的。”
  走出『囚笼』,她只想做一枚白昼的月亮,不求炫目的荣华,不淆世俗的浪潮,活的灿烂些,好歹不要再画地为牢。
  沈念拍了下沁儿的头,说道:“沁儿应该给清瓷姐姐一点时间和信任。”
  姜沁微微一愣,从善如流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