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琴酒是个例外。
  别人称呼他当然也是用代号,说他是个例外,是他根本不反感有人窥探他的过去,毕竟他从小就在组织长大,是绝不会背叛组织也没有任何秘密的人。
  ……本该是。
  琴酒想到了自己的秘密笔友,他其实也有组织不知道的秘密了。
  但是,如果是波本的话,被窥探过去倒并不会引起琴酒的反感,只看波本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住了。
  “是真名。”琴酒和波本、苏格兰不一样,非要搞出三个名字来才罢休。
  波本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语气期期艾艾:“那我可以喊你阵哥吗?”
  “咳。”琴酒被呛到了。
  【你比我大的话……那我可以喊你阵哥吗?】
  【最好不要。】
  当年,在信件中,诸伏高明也曾这样表示过,但琴酒当时坚定拒绝了这个过于亲密的称呼。
  那个时候的琴酒,其实并不想和诸伏高明联系多长时间,只当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等哪天诸伏高明不再心血来潮给他写信了,两人的关系也就彻底断了。
  结果,诸伏高明的信件持续了十五年,并且……他们又开始了一段更加错误的关系。
  琴酒看着波本的眼神意味深长,这已经是第二个想喊他“阵哥”的人了。
  你小子知道第一个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联想到波本的孔雀开屏,琴酒沉默,他觉得哪怕波本知道,也会义无反顾地继续喊。
  面对波本,琴酒采取了另一个回答:“可以。”
  他拒绝了诸伏高明,没能将那段感情发展成一段纯粹的兄弟情,那绝对是他的失误!
  而现在,面对波本,琴酒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错。
  “太好了,阵哥!”波本立刻便叫上了。
  琴酒:……
  说实话,有些奇怪。
  如果说他的第一个弟弟,也是唯一一个比较正式的弟弟,那应该是太宰治才对。
  可太宰治大多时候并不喊他哥。
  琴酒、黑泽阵、黑泽君……诸如此类称呼那混球张口就来,但琴酒并不在意,太宰治也毫无悔改之意,毕竟他们彼此都清楚两人之间的兄弟情究竟有多塑料。
  如今,第一个这样哥哥长哥哥短喊他的人竟然是波本。
  “阵哥,你上次在仓库那样说,是要对付朗姆了吗?”波本问得非常直接。
  琴酒打量着波本,一瞬间感觉波本的脑子可能是坏掉了,毕竟从明面上来看,波本可是隶属于朗姆那边的,竟然就这样直接问他?真以为喊了声“阵哥”他们就亲如兄弟不成?“阵哥?”波本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琴酒。
  琴酒喝了口莲子羹,声音很平淡:“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问题?”
  “阵哥,我可是你弟弟啊!”波本立刻热情地表示,语气中还多了几分小控诉。
  琴酒:……
  他明白了。
  穿着白衬衫,将自己打扮的像是个单纯的大学生,其实并不是波本没有“孔雀开屏”,而是换了一种攻略方式。
  从s/诱变成弟弟了吗?
  明明就在朗姆的手底下做事,却有脸来和他发展兄弟情?
  琴酒叹为观止,对波本的脸皮厚度又有了新一重认识。
  “我原来喊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琴酒哼笑了一声,嘲讽地看着波本。
  波本没想到琴酒会突然翻旧账,但也早对自己会遭到排斥有所预料,于是不慌不忙解释:“当时阵哥喊我去审/讯室,还那样拷/问我,我真的很害怕嘛。”
  他嘴巴一瘪,唇角下垂,两只眼睛也水汪汪清澈透亮,一副无辜狗狗的表情。
  琴酒看着那双“无辜狗狗眼”,心里宛如吞了一万只苍蝇,别提多恶心了。
  降谷零,你给我正常一点!!!
  审讯?当时虽然是审讯,但他一没动刑二吐/真/剂都没有用上,拷/问?亏波本也能说得出口!
  “你在被审讯之前就已经联系了朗姆。”琴酒无情地拆穿他。
  “诶?是吗?我忘记了。”波本索性摆烂,死不承认。
  琴酒:……
  可以。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波本,琴酒真会掏出伯/莱/塔给对方涨涨记性,看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但是现在,面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波本,琴酒还真感到了几分棘手。
  当然,不是因为现在,毕竟波本的小诡计在他看来幼稚至极,也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令琴酒感到困扰的是之后。
  看波本的模样,分明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摆烂摆的有恃无恐,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苏格兰叛逃了,你什么时候叛逃?”琴酒冰冷地质问着波本。
  波本则表现得十分夸张,惊讶道:“阵哥,你为什么要污蔑我?虽然我以前和苏格兰做过搭档,但组织也已经审查过我了,我对组织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会背叛组织!”
  琴酒:……
  呵,好一个日月可鉴。
  公安的卧底对组织的忠心日月可鉴,这可是他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可以笑一年的那种。
  “滚吧。”琴酒不爽地朝他说。
  “好嘞!”波本站了起来,也不敢在琴酒面前嘚瑟太久,容易被打,但走之前还是问了一句:“我要怎么和朗姆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