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也是猫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的原因。
随着身体愈发健康,爱玩的天性也在肆意增长,催促着它进行最爱的捕猎活动。
变成人后,莫惊春给猫磨过指甲,将过于尖利的指甲在保留形状的基础上稍稍磨圆了一些。
所以现在即便变回了猫,小橘的指甲也没有那么锋利,不然就算是加厚的皮球也活不了太久。
皮球圆滚滚的形状注定了它拥有容易滚动的特征,即便短时间被猫抓住,按在怀里啃,可只要一个不留神,它就会弹出去,引发新一轮的追逐战。
客厅的角落,还摆放着一棵巨大的“树”,人工拼接的枝桠让它看起来格外粗壮,上面缠满了麻绳,用来磨爪子和攀爬。树枝和树枝之间,错落安放着许多小平台,小的只能坐着,大的却可以卧下,还有吊床在上面悬挂。
由于猫的体型,这吊床的尺寸也大到可以躺下一个人。
树上并不是空的,最高的一个台子上,里面正躺着猫最初的玩偶,那只粉色大章鱼,除此之外,其他的台子上也或多或少有一些东西,几片从外面叼回来的树叶,一个小圆坐垫,花坛里捡回来的会响的破旧铃铛,被钱阿姨洗刷干净后,也放在了上面。
这些都是猫的宝贝。
现在,它把皮球也叼了上去。
这颗猫树对于普通小猫来说,可以说是惊天巨树,高得不可思议。但想要让猫也有同样的观感,恐怕得是一棵比别墅还高的大树才行。
但尽管如此,它依旧是猫的最爱,除了沙发,猫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里,趴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领地。
在钱阿姨做饭时,它再从树上跳下来,去厨房门口,等待一份额外的投喂。
把皮球放好,就代表猫玩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它先去喝了几口水,再走回到沙发上,往下一趴,脑袋就搁到了奶奶的怀里,打着小呼噜说:“奶奶帮我挠挠。”
玩够了,它就要开始散发自己的魅力,让新的人类也抛弃底线地爱上它不可。
好大的一颗猫头,比小皮球可要大多了。
丰厚柔软的长毛可以直接把手陷进去,再轻轻一晃,便如水波般流动起来。
手感柔软又丝滑,叫人摸了第一下就想要第二下,简直欲罢不能。
莫惊春回来时,就见到猫几乎半个身子都躺在奶奶腿上,仰着头,抱着奶奶的胳膊,哼哼唧唧地缠着她给自己挠下巴。
“奶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她边换鞋边问。
“我又不是不能走了,有什么好接的。”奶奶说,“这不是端午快到了,我来给你包粽子来了。”
说完她就低下头,笑呵呵地问:“哎呀我们小橘还没挠够呀,奶奶再给你揉揉耳朵好不好?”
莫惊春上一次听到这么过分和蔼的语气,好像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只有哄小孩子才会用到,她长大以后就听不到了。
猫就腻腻地喵了一声,一双眼睛舒服地眯起来,都没说和她打个招呼。
头一回回家没有迎接仪式,莫惊春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空落落的。
她独自走上楼去换衣服,身边也少了一个绕来绕去撒娇的人,走了千百遍的楼梯忽然有些长,也有些宽阔,并不拥挤。
她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上楼了。
等她再下来的时候,猫已经睡着了,在沙发上蜷着,睡得很安稳。
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女,比了个嘘的手势。
只是这个睡姿没有维持太久,猫就像一朵花一样舒展开四肢,肚皮朝上,贴着沙发背,把自己抻成长长的一条,肚皮上的白色绒毛一层层展开,像是一朵朵棉花糖。
而沙发上的两个人类,不约而同地唇角扬起,又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它腾出一块地方。
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你去哪儿了,周末还加班吗?”奶奶问。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芝芝,她分手了。”莫惊春简单说了一下,没说得那么细,怕老人家气到,只是说宋怡做了点错事,让她伤心了。
就这样,也给奶奶气得眉毛倒竖,“芝芝那么好的小姑娘,她都不珍稀。你不是总裁吗,怎么不想想办法给芝芝出气。”
“这和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宋怡也不在我们公司上班。”莫惊春疑惑。
“亏你还是年轻人呢。”奶奶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最近短剧很火的,里面的总裁动不动就让人破产,还沉河,你没看过吗?”
“那都是瞎拍的,怎么可能沉河,犯法的。”莫惊春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你得想办法给她出气,不能让咱们芝芝受这么大委屈。”奶奶不依不饶地说。
“已经在想了。”莫惊春说。
就算不能让人破产沉河,给人添点堵总是能做到的,宋怡不是总酸芝芝认识有钱朋友,话里话外说自己穷酸吗?
既然这样,依靠钱能办到的“特权”事,她总得亲自试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