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得仿佛一块铁板,周以澄果然不满意,一手仅仅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他张开嘴,再次热烈地缠吻起来。
  何兮挣不开,只能被迫承受。
  耳旁清晰地回响着两人唇舌交缠的声音,何兮脸颊发热,心跳重得把胸腔都震疼了。
  蹬蹬蹬,是有人上楼来了,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人。
  何兮被拉回一点神思,连忙用手去推周以澄,周以澄却丝毫不松,只是调转了一下方向,将他罩在自己怀里,彻底遮住了身后的视线,继续亲他。
  不多时,连声几句低低的卧槽声传来,饶是何兮这种脸皮厚的人都忍不住脚趾蜷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兮感觉自己嘴巴都被亲肿了,周以澄终于松开了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喘着说:“跟我在一起,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一起来面对,我喜欢你,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何兮想抱着他的脑袋使劲摇晃,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一听他央求的语气,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何兮总是忍不住对他心软,索性扮演起他想看到的人,顺着他哄着他,“再过两天,你只管消停这两天,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不高兴了,我保证。”
  周以澄身体一震,额头和他分开,酒醉后的黑眸仿佛蒙了一层晶莹的水雾,美丽又脆弱,定定地望住他:“真的?”
  “真的。”
  周以澄唇角牵动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
  然后,他的脸凑再度过来。
  又来!何兮昂头躲避,周以澄的吻落在了他的下巴下,他啄吻一下,脑袋埋入他的脖颈。
  何兮难耐地哼了两声,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敲晕他,周以澄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缓缓软倒在了他身上。
  好家伙,总算是抵抗不住酒力了吧!
  何兮长松一口气,试图接住他,但是醉酒昏睡过去的人死沉死沉,何兮只能抱着他贴着墙慢慢坐到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何兮揽着他,发愁地盯着他因为喝醉红扑扑的脸颊,忍着想上手掐一把的欲望,给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乱发,又用手指蹭掉他唇上的水渍。
  又不由回想起昨晚差点就被他按在床上狠揍一顿,何兮咬牙低声说:“是你强吻我的啊,明天酒醒如果还记得今晚的话,可别怪我。”
  宿舍下铺是桌子,上铺不好把他弄上去睡,最后何兮打电话叫来两个室友帮忙,一起给周以澄送上了车,去了周以澄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何兮给他用热水擦洗了脸和手后,本来想回去的,可是都走到门口了,又怕他半夜难受想吐,还是折返回来。
  他就趴在床边盯着周以澄的脸看,越看越觉得被他吻过的唇隐隐发烫起来。
  怎么平日里这么温柔的人,亲吻起来这么凶呢,怪吓人的。
  他抿了抿唇,赶紧挪开了视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睛时,已经五点了,周以澄还是之前的姿势,躺着动都没动一下,呼吸也很平缓。
  何兮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站起身来。
  最后又看了一眼他安静的睡颜,转身离去了。
  ……
  何兮一天课上得心不在焉,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周以澄并没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来跟他掰扯昨晚的事。
  要么是断片儿不记得了,要么是记得,但是选择忘记,毕竟亲错人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既然这样,那他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就像在酒店那次一样。
  晚上,躺到床上后,何兮发了好久的呆,他无意识里摸了摸自己左手手腕,霍然坐起身来。
  手腕上是空的,周以澄送他的佛珠不见了!
  何兮在床上四处摸都没找到,他静坐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他一向没有戴手串的习惯,再加上这两天他心里压着事儿,根本记不起手上是什么时候空的。
  这要去哪里找?
  究竟是掉在了路上,还是裴轻淮的车上,还是教室里?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宿舍楼都锁了,他也不可能立马出去找,只能郁闷地躺回去。
  就算带不回原来的世界,也不能现在就弄丢了吧,送给他后戴上还没几天呢。
  何兮原本就不佳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更加糟糕起来,他烦躁地蹬了两下腿,将脸埋入枕头里。
  第二天是星期六,也就是订婚前一天。
  何兮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很想吐槽了,你说有的人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当一个好人发现了反派干坏事的证据,他一不报警,二不告诉主角,而是气冲冲地来找反派对质!这特么不是白给吗?!
  所以当秦霜义愤填膺找上门来时,何兮的脑子里简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之前偷走过以澄的项链对不对!”秦霜因为常年生病,气色不大好,脸颊瘦得都凹陷进去了,可此时那双眼睛迸发着愤然的光,如同一把开刃的利剑恶狠狠地扎在何兮身上,“你拿他的项链干什么去了?上次开豪车来你家的两个男人究竟是谁?你的爸爸妈妈最近可是发达了啊,买了那么多昂贵的东西,就凭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你用项链假冒以澄认亲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查到重要线索了,你这个心思歹毒的东西,只要有我在,是绝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