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都是揣测,说实在的何兮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倒是原本已经消沉绝望的系统振作了一点:“就剩百分之十了,我且等着,如果真有任务的话我叫你。”
  何兮很想说,感情线都崩了,还要怎么完成任务。
  总不能强逼着周以澄跟裴轻淮结婚吧?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打击它,只嗯了一声。
  ……
  自从何兮出去后脱离了视线,裴轻淮便有些心神不定,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出来找人了。
  他以为何兮顶多就在门口走走,可出了会馆中心,偌大的广场却连何兮的影子都没看见,他离开会馆,沿路寻找,面色越来越沉。
  他后悔了,当时就应该跟他一起出来看着他。
  他给何兮打了一通电话,那边却过了好半晌才接。
  明明这时候亲朋好友都在,宾客也陆陆续续抵达,订婚晚宴是稳中之稳的事了,可是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心里却蓦地生出了不安的狂乱。
  他那边安安静静的,没有风声,没有车辆的路过的声音,他不在户外,不在路边,是在室内吗?
  他散步为什么散到了室内?他是一个人,还是借着散步的名义去见什么人了?
  裴轻淮眸光暗沉,他知道自己的疑心病又犯了,可是他根本克制不住。
  他在路边张望,打算就在这里等候他的大驾。
  他边等边不断地告诫自己,只要他乖乖回来就好,就算询问,语气一定要好一点,千万不要又对他动怒……
  可才等了几分钟,还没看到何兮,助理李尧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他今天晚上订婚,李尧自然也是要来参加。但李尧今天是宾客,带着他的女朋友在晚宴的大厅里呆着,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应该不会给他打电话。
  “什么事?”
  “裴总。”李尧那边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语气明显急切,“刚才外面突然有个女人闹着说要见乔先生,本来安保人员要赶她走的,可她手里拿了一条蓝宝石项链,让他们拿给乔先生看,进来报告的人刚好被我撞见半路截下来了。”
  裴轻淮瞳眸骤然一缩,转身大步如风地往回赶。
  李尧在电话里继续道:“她好像就是周以澄的那个养母,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前来拆穿何少爷的。要是她进来闹,那今天订婚宴肯定是办不成了。”
  “她一个人?”
  “是的,就她一个,没看到周以澄。”
  “我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去。”裴轻淮当机立断吩咐,“你先去把她安排到一个隐蔽点的房间,给她送点吃的喝的,让人紧紧看着她,别让她见到乔叔叔。”
  她铁了心今日过来,肯定是赶不走的,与其让她在门口大闹引起注意,不如让她进去,先安抚住她。
  “好的,裴总,我这就去办。”那边传来李尧的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是已经行动起来了。
  裴轻淮又叮嘱:“表现得客气点,不要让她起疑。”纵然他知道,就算自己不交代,李助理也会办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
  今天晚上他跟何兮的订婚宴,绝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
  “这位、这位小哥。”穿着朴素,面容苍白的秦霜怀里紧紧抱着用布裹着的项链盒,局促地跟在李尧的身侧,“你是带我去见乔先生吗?”
  “乔先生在会见很重要的宾客,还不能见您。”李尧笑容亲和,“现在给您安排一个休息的房间,乔先生那边结束了,我自然会来带你去见他的。”
  秦霜一听,焦急道:“那还要等多久,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你不能马上带我去见他?”
  “等多久那是乔先生的事了,我们也不好说。”李尧态度始终和善,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您请跟我过来。”
  秦霜心急如焚。
  她今天刚在医院醒来没多久,昨日那个珠宝商行的老板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告诉她,乔先生暂时联系不上,但是听说他家公子今天订婚,帮她打听了订婚的场地,叫她想找人的话赶紧过去。
  秦霜当即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拔了针下床,去取了项链往这儿赶。
  她其实是想告诉周以澄一起过来的,可是她心中有顾虑。
  一则周以澄对认亲之事很冷淡,并不太在乎,二来就是,从之前周以澄每天跟她电话视频的反应来看,他对何兮很亲近,甚至好像很喜欢,她怕周以澄太善良,因私情包庇何兮,不愿跟她一起来,甚至阻止她。
  是以她咬咬牙,最后决定自己独自前来。
  就算周以澄之后怪她,她也要当众拆穿这卑鄙恶毒一家人的真面目,绝对不能让这种社会渣滓靠着坑蒙拐骗,过上并不属于他们的逍遥日子!
  可是场馆守备严格,她好不容易才哀求工作人员帮她传话,终于有个年轻小哥出来客气地接她进去,可是她没想到并不能立马见到乔先生,还要等不知道多久。
  但就算再心急,她也不敢强闯,只好惴惴地跟在李尧的身后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今天能闯来这里已经是突破她的极限了,更何况这个场馆比电视里看到的皇宫都还要华丽,脚下是铺了鲜花的柔软地毯,高高的穹顶挂着漂亮的水晶吊灯,目之所及都摆满了漂亮昂贵的花墙,空气里还弥漫着香气。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紧紧跟着李尧,就怕自己不小心踩坏了地毯,碰坏了花墙,到时候赔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