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行意已经回了她的消息。
  秦恣看着电梯口的光亮起来,看着盛行意出现, 看着她没猜错的盛行意的笑容,也跟着弯起眼睛。
  “上次出门走得着急忘记拿我的那份钥匙了。”秦恣的眉头一挑,“否则你在开门以后看见我会更惊喜。”
  盛行意款款朝她走过去, 接过秦恣递过来的那支玫瑰,道:“已经足够了。”
  秦恣靠着墙, 看着盛行意开门。
  又听盛行意问:“那你小姨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医生说恢复得不错。我表妹也赶回来了,估计这两天要被我表妹教训一番,长辈生病哪儿能瞒着晚辈?”
  门开了, 盛行意拉过秦恣的行李箱先进去,把客厅的灯“啪嗒”一下打开, 两人还适应了一下光线, 这样一来,秦恣就发现了盛行意那暴露在灯光下的疲惫。
  难以掩饰的疲惫。
  “怎么了?”秦恣拉住她的手,眉头拧了下。
  盛行意顺着抱着她,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轻声道:“晚上见了我爸妈。”
  秦恣回抱着她,力度收了收, 问:“是因为什么呢?这份兼职的事情吗?”
  “是。”
  “并不支持。”
  盛行意苦笑了下,闭着眼:“说的话都很刺耳,觉得我不务正业。”
  秦恣偏过脑袋亲了亲她的头发,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道:“那我来得很是时候。如果我们还在异地的话,现在的我就没办法抱着你了。”
  盛行意和家里的观念冲突是存在的无可避免的问题,盛长明和孙兰两人的态度不会一时半会就发生很大的转变,否则可以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夺舍了。
  他们不像金殷那样。
  金殷一向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这样做都是错的,她什么都清楚,所以经历了那样的别离场面以后,才什么都能看得开,意识到女儿快乐健康才是怎样的。
  她不想当讨人厌的妈妈,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可是盛长明和孙兰当初就是那样的,自生下盛行意起,他们就已经是这样了。
  甚至这期间还变本加厉。
  盛行意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意思,应了声:“是。”
  她亲了亲秦恣的脖子,甜甜地道:“我真的以为你明天才会来。”
  秦恣明天能来她很高兴,她一直处在这样的情绪之下,而秦恣提前到了,最灿大的喜悦也提前降临。
  不。
  在六月二十四号见到秦恣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降临了。
  秦恣搂着盛行意的腰,闻着她身上的熟悉的“万木春”的味道,呼吸紧了紧,她拨了下盛行意的头发,凑过去,啄了下盛行意的唇角,随后轻抿着盛行意的唇角,没有立马就伸出舌头。
  盛行意的气息也跟着收紧。
  一周多不见,在见到彼此的这一刻,什么记忆都被唤醒了。
  她扇了扇睫,拉了拉秦恣的衣角,声音低低地说:“先去沙发上……”
  “好……”
  换鞋洗手的时间里不过才一两分钟,却让人觉得分外煎熬。
  行李箱还放在玄关的原地,没人再去理会它,阳台那里的帘子被风吹动着,也没人在意。
  客厅里只先留了一盏台灯,否则晃眼。
  盛行意坐在秦恣的大腿上,一只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抚着秦恣的脖子,感受着秦恣跟她接吻而喉咙滚动的每一刻。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那些因为家庭带来的焦躁和不安在这个吻中逐渐散去。
  秦恣抱着盛行意,克制着,没让自己的手太自由,只是伸进盛行意的衣服里摸了摸盛行意的马甲线,但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目光悠悠地向盛行意发出了邀请:“一起洗澡吗?盛行意。”
  “明天周一你还要上班,我们要早点休息,可不能太晚了,一起可以节省些时间。”
  她说得冠冕堂皇,一本正经。
  刚接过吻的嘴巴水润得很,在那张张合合。
  盛行意望着她褐色的瞳仁,耳朵红红地点了头:“好。”
  但到头来说的这番话也没什么用。
  翌日一早,盛行意睁眼的时候看着在身侧躺着的秦恣,怔了一瞬,旋即扶额,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昨晚一起洗澡也没能让她们早睡多少。
  因为有太多的想念需要表达,这些感情悉数装进了昨晚的激/情里。
  风浪越来越大,潮水翻涌间,只有对方的声音越发清晰与动听。
  她们喘着粗气齐齐迷失了自己,一起沉沦。
  不过再怎么样也是要起床打工的。
  盛行意照例运动洗澡再去学校,离开前,她来到床边。
  这里在过去的一周多时间里是空着的,而此刻上面躺着自己的女朋友,她再一次如之前那样弯下腰,在秦恣的脸上亲了一下,才脚步放轻地出了卧室。
  九点之前,盛行意就已经在学校的工位上坐下了。
  哪怕西城并没有季节的这个概念,一年到头都一样,但学校还是按照正常的规格会办一场秋季运动会和秋季合唱比赛,她们最近忙的事情多半都跟这两件赛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