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笑道:“现在知道朕是你皇伯父了,朕瞧着你刚才都想把朕给吃了。”
  楚宗庆梗着脖子,还要说话,却被勇南王抢先道:“庆儿加油,今日就是你赢了余大人,也要败他为师,余大人的学问在满朝文武中,那可是拔尖的。”
  余隐差点没翻白眼。
  怪不得这小子被教得这么无法无天,敢情勇南王这人就是个大奇葩,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孙子不行。
  余隐吐了口气道:“咱们先说好了,胜了我余隐才配做你的老师,若是输了,我余隐就喊你做老师。”
  楚宗庆:“……”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庆儿年纪小……”
  皇帝真是给自家这位拎不清的皇叔给跪了。
  余隐跟楚宗庆的比赛场地,选在他平日练习的地方。
  余隐的马还是他骑的那匹。
  楚宗庆的马是跟他了好几年的,双方在马匹上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均是万中无一的良驹。
  皇帝做证人,勇南王也在场。
  勇南王看了一圈道:“要是庆儿这头没受伤,那就真的公平了。”
  皇帝脸一黑,“皇叔这是怪朕呢?”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担心,庆儿他一会运动量过大,把伤口又给崩开了,到时候失血过多,更不是余大人的对手了。”
  皇帝冷哼道:“放心吧,徐太医给他用的,是上好的白药,洒上后立马见效。”
  勇南王笑道:“是是是,宫里的东西一向都是好的。”
  皇帝磨牙,若不是自家皇叔,真想一巴掌给呼走!
  范统领和吕公公在下头计数,几位皇子、公主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事,一个个都来凑热闹……
  贺景生差人出去给彭老太太报个平安,跟着三皇子心安理得的坐在边上看比赛。
  五皇子道:“怎么回事呀这是?刚下了战场,怎么又开赛了?”
  四皇子用鼻孔哼道:“笨死了,自然是父皇教训了楚宗庆,结果这货不服,要找余先生单挑,父皇只好把先生喊过来,跟他比了。”
  二皇子道:“别胡说,父皇不是那种老糊涂的人。”
  八皇子震惊,“二哥,小心父皇揍你。”
  被他这么一打岔,话题就扯远了。
  ……
  场上的两人却半点都没扯完。
  楚宗庆虽然头上抱着一圈绑带,不过少年人气血足,身体好,又随勇南王了,坐在马上十分威武。
  相比于余隐,远远看去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楚宗庆将手中的球杆挽了个花,道:“余大人,先前的比赛,是我疏忽,再加上我的两个队友不争气,你又有两个强有力的帮手,我才会着了你们的道,不敌,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很期待,先生一会认我做师父的样子。”
  余隐微微一笑,“希望你如愿!”
  说着,他将手中的球杆换了个方向,对范成若喊道:“开始吧!”
  比赛一经开始。
  场上的两个人就像热水里扔了块冰似的,瞬间沸腾了起来。
  余隐的打法跟先前一样,速度又快又准,每一次出手,都能轻轻松松地配到球,不过一开场,就进了个球。
  楚宗庆本身的傲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球,给击散了些。
  他磨了磨牙,打马狂奔,甚至为了追上余隐,将球从他的手下抢过来,用杆子狠狠地抽在了马身上。
  身下的马一声长嘶,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
  余隐在对方接近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将球打了出去,而楚宗庆因为跑的太快,一时回不过头来,余隐已打发再次到了球的跟前,手中的杆子轻轻一挥,再度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进了一球。
  两人的比赛是五球三胜制。
  一是照顾两人今日已经比过了,而余隐还一连打了好几场。
  二是怕时间久了楚宗庆头上的伤口绷开,到时候失血过多……
  一看余隐一连进了两个球,楚宗庆的心态差点崩了。
  由了前两个球的经验,他再也不敢大意,稳稳的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余隐,只要余隐一碰球,他就去抢,就算抢不到,也不让他进。
  双方焦着了半盏茶的时间。
  余隐突然手腕一转,将球往楚宗庆那边远远打开。
  楚宗庆这才松开他,去追球,而余隐却骑着马在他的球门前等他,楚宗庆一杆子挥过来,待看清余隐时,球已经被他半道截了。
  余隐用力一挥杆子,球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径直地朝楚宗庆的脸飞了过去。
  楚宗庆一惊,忙打马避开,而余隐已经打马前来,在球落地之时,再次打了一下,球这次直接进了球门。
  楚宗庆望着飘扬的三张旗帜,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
  看台上的众人欢呼一声。
  勇南王刚喊了一句:“庆儿赶紧让开!”
  结果,就见余隐的球进了。
  嘴巴一时间都没闭起来。
  皇帝哈哈笑道:“余隐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也不给人家小孩子留点脸面,一上场就大杀四方,看谁以后还敢跟他玩儿。”
  球滚进球门的一瞬间,余隐的脑中响起系统的报喜声:“恭喜宿主,初步收服野蛮人,请继续加油……”
  听到这个声音,余隐微微弯了下嘴角,打马到愣着半天回不过神来的楚宗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