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证明，卢侥杳原来一点酒都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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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生日快乐，卢侥杳。”
周琦抬起手腕和餐桌对面的卢侥杳碰杯。他放低了自己的杯沿，很轻地嗯了一声，混在杯壁碰撞的叮当声响里。
这瓶红酒就是周琦给他的生日礼物。不贵，但是很适合配着今天周琦下厨做的法餐一起吃。
“能喝吗？”周琦小口抿了一下杯里的红酒，盯着卢侥杳问道。
这是他终于能合法饮酒的第一天，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摄入酒精。
“能喝。”
卢侥杳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喝，毕竟都没有喝过，但他姑且急急地应了一声，便跟着周琦仰头把嫣色液体饮了去。
喉结滚动了一瞬，卢侥杳说不明白是什么味道，但感觉有一种自己也跟着成熟不少的快感。
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卢侥杳的眼神飘向她。
“能喝。”不知道卢侥杳为什么把刚才的话复读了一遍，他一向不擅长对美食做出点评，不过动作倒是直观，眼看就要给自己倒第二杯。
周琦有点想拦住他，但犹豫了一下没有伸出手。
罢了，今天寿星说了算。
反正现在她们就在卢侥杳家里，喝醉了他可以直接去睡觉。
结果他真的叁杯就倒，只坚持到把料理吃完，啃了蛋糕的其中一小块，和周琦一起收拾了一阵后，不一会就困得自己爬到床上去睡觉了。
倒是没有耍酒疯，感觉……还挺乖的。周琦想。
周琦跟着他到房间看着他自己钻进被窝里，盖好被子后耷拉着眼皮又不舍得睡，缠着周琦要她留下来陪她。
估计是醉了，卢侥杳迷糊的眼神湿漉漉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她，失焦地盯着地面，但是却一刻也不放松地紧握着周琦的指尖，很克制地摩挲着。
过了一会，他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周琦……你能不能……”他顿了顿，“………………我想听生日歌……”
噗。
怎么这么可爱呀。
周琦心软得一塌糊涂。
21岁的他怎么这么可爱呀。
她低低地笑了两声，顺势在卢侥杳身旁坐下，有求必应地俯下身去，凑近他的耳廓。
“好，给你唱。”
周琦的声音很轻，却每一句都径直传到卢侥杳耳朵里。很短的一首歌，而且也只有那一句简单的歌词来回重复，但是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是她送给他的，只属于他，只有他独一份，只有他能听见。
卢侥杳握着周琦的手心越来越热，还是没有抬起双眸。一曲终了，他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随之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传出一声谢谢。
别扭。估计是又哭了。
周琦知道他的脾气，好心情地拍着他的背。酒精包裹不住他情绪的紊乱，反而混沌地淌了一地。
“下次生日换个礼物送你，卢侥杳。”周琦轻声道，“从现在开始期待一下吧。”
不谈永远，不讲一辈子，她不做那种空口无凭的承诺。
但是明年，我还会在。
所以卢侥杳，你可以再多期待一些。
“嗯。”小狗点了点头，终于舍得把脸露出来呼吸。
周琦空出来的手想要抚上他的额发，又被他擒住了。这下两只手都被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即使这样她也看见了，耷拉着脑袋的卢侥杳眼角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明显是醉了。
“不睡觉吗？”她轻笑道。
“嗯……”不是答应，而是已经没有处理信息的能力了，卢侥杳的回应只剩下无意义的嘟囔。
“我陪你，睡吧。”周琦企图挪到床沿另一边躺下，可是手却还被卢侥杳抓在手里。
好粘人。
周琦就差把这几个字说出口了，但还是好心情地想了个法子。
啵。
粘人的小狗被姐姐亲了。嘴唇上的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
啵。又亲了一下。她的气息呼在鼻翼上，故意停留，弄得痒痒的。
“松开我啦，我好躺到旁边陪你。”周琦摇晃着他的手。
两次蜻蜓点水般的吻确实足以让小狗大脑宕机，周琦感觉到卢侥杳放松了手里的力度，便松脱出来滚到了另一侧。
“晚安，小狗杳。”她喜欢亲他，于是又凑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主动重新牵起他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
于是周琦的手被卢侥杳抱在了怀里。真的像小狗一样双手都扒拉着她，箍住了她的手腕。
好啦，今晚就这么睡吧。周琦心软软地盯着卢侥杳安静的睡脸。
今晚他都没怎么说话，明天，等到明天，她想再好好和他聊一下。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才九点。
周琦跟卢侥杳正相反，喝了酒容易兴奋，于是单手捧了一本书，就着床头昏暗的灯光读了起来。
她本以为卢侥杳今晚会一觉睡到天亮，结果没一会，一个热源突然靠近了腹部。
低头一看，醉酒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热乎乎的脑袋直往她怀里钻，也没说话，只是箍紧了周琦。
喝了酒的小狗，会有多不乖……？
周琦放下书本，拥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