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孩子,她不需要!!
  谁也没想到严静姝居然带了那么多危险的东西来周家,她这是要做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切都像电影慢镜头。
  周聿白甚至听到了破空声。
  苏黛轻轻眨了眨眼,她甚至还侧过了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严静姝举刀向他们的刺来。
  一旦周聿白倒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杀红了眼的严静姝,将会把刀尖对准苏黛。
  周聿白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苏黛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她很期待呢——
  “少爷小心!!”
  “快拦住她!!”
  所有人迅速冲来。
  一切不过在瞬息间。
  啪嗒!
  折叠匕首落地,在院中地石板上发出死亡前的哀鸣。女人高跟鞋断了,狼狈地扑了出去。
  那个曾经无论被她怎么打骂,怎么折辱,都始终不发一言安静承受地少年,此刻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恍惚间,严静姝似乎听到了从少年身上发出的枷锁碎裂地声音。
  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不该动她。”
  周聿白语气淡漠凉薄,“再有下次,我会用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还回去。”
  哪怕放狠话地时候,少年的语气都是平静无波澜地。
  “拖下去,以后若她再敢闯入周家,直接以私闯民宅为由,格、杀、勿、论!”
  少年周身强大地气势倾泻而出,他的眼睫压下,像在看一群蝼蚁。
  魁梧高大的数十名保镖恭敬地垂下头颅。
  “周聿白!你个狗杂种,你怎么不去死,你居然敢对你的母亲这样,你这种不忠不孝地人我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你为了一个贱人居然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把她扒皮抽筋……啊啊放开我!混账!你们怎么敢碰我?周聿白、周聿白!”
  严静姝红着眼口中不断咒骂,却依旧难逃被拖走的命运。
  苏黛被摁在了沙发上,柳西棠匆匆赶来,只来得及在周家门口,看到像块破抹布被塞上车的身影。
  “草……疯女人!”
  柳西棠咒骂,脚步更快。
  一进入梵音院,便感受到了里头浓浓地低气压。
  在地面上,他甚至还看到了几滴已经凝固地血迹。
  妈的……还见血了!
  他心里更生出不好的预感,一脚踏进去,以为会看到乱糟糟的场景,结果里面所有的摆设都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作为周聿白女佣的苏黛坐在沙发上,而作为主人的周聿白,则是单膝跪在她身前,背对着他,让柳西棠看不清神情,自然也无从判断周聿白的精神状态如何。
  自从严静姝被拖走后,周聿白就没说过一个字。
  他冷着脸拎来药箱,却在如何处理伤口上顿住——哪怕他从小受过无数次伤,但每次在被折磨完后,严静姝都会发散她那微乎其微地母爱,用十分不温柔地手法替他上药。
  以前有严静姝,后来回到了周家,更是有柳西棠的父亲,以及许多私人医生随时待命。
  他不知道如何做……
  少年再一次感受到了烦躁,指尖因为在努力控制情绪而颤抖。
  手悬停在一排排码放整齐地药物上方,迟迟没有拿出合适的药物来。
  这时,温凉细腻地小手覆在他的手上,带着他一起,把棉签与碘伏拿了出来。
  周聿白抬起猩红地眸,女孩垂眸轻笑,五官清丽夺目,如同神明在俯视她唯一地信徒。
  【用这个处理,轻一点,会么?】
  一字字,周聿白读懂了。
  僵硬地手指捏住棉签,用碘伏擦去女孩脸颊处,已经有些许凝固地血迹。
  万幸,并不是很深。
  却破坏了一整片细腻光滑地肌肤,像最完美的杰作,有了瑕疵。
  所有的画面,都在不断地刺激着周聿白的神经。
  甚至有了退意。
  其实在碘伏触碰到伤口时,是有一点痛的,但苏黛没发出任何痛呼声。她无声地按了按周聿白的手背,示意他继续。
  柳西棠走进来时,苏黛就看到了他。
  她微微点头,唇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仿佛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没在她心上留下任何波澜。
  柳西棠内心百转千回,心情复杂。
  开口问:“没受什么伤吧?”他的眼神不住地往周聿白身上扫。
  苏黛只有脸上这一处伤,至于周聿白的,大部分都在衣服下。
  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原本苏黛要给周聿白看一下的,却被他赶回了房间休息。
  难得的,少年第一次没有粘着她。
  客厅里安静下来,柳西棠揉了揉眉心,盯着周聿白上上下下打量,“你现在……理智还在对吧?”
  周聿白冷淡地瞥他一眼,神情懒倦地窝在沙发中,浑身都弥漫着厌世的气息。
  ——又是这副死样子。
  柳西棠都要恨死严静姝那个疯女人了,天知道让周聿白从当初那个自闭严重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耗费了多少人的精力与心血。
  她一出现,就让所有人的心血落空。
  这件事周老夫人那边怕是已经知道了,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