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哪位?”座上两位品着茶的客人先前也不知道与小二说了什么,这会面上均是好奇的神色。
  那小二咂咂嘴,脑袋左右晃悠着:“咱们虽是凡人,可修者世界的事,总得知道些是不是?这当今修者中,实力最为强悍的当属浔渊宫的宫主季鸣霄当之无愧啊!”
  他这边刚说完,眼角余光就敏锐捕捉到两道身影在一旁驻足,其中头发微卷的那个似是一脸莫名,而他身旁那个则面上微微含笑,朝自己这儿看过。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踮着步子上前去:“这二位爷……可是也对浔渊宫的事儿感兴趣?”
  方才就朝他看的那位青年人长得很俊,笑起来也好看。他道:“确实有兴趣。”
  这小二一听有戏,赶忙从旁边提了椅子过来,跟那桌的茶客打了声招呼后又过来,两手互相搓了搓,看着他二人,笑得讨巧:“嘿嘿,二位爷,您们看这……”
  易晗峥自个儿捞过椅子坐了,不知从哪取了个钱袋递给他,撑手在桌上,满脸的兴致盎然:“挑稀罕的多说说,我爱听。”
  那小二双手接过赏钱,估摸一下里面的分量,连忙揣进怀里,面上眉开眼笑:“哎,好。”
  “我与几位爷说啊,这浔渊宫可了不得……”说着,他从桌上提过茶壶给易晗峥二人倒茶,嘴上扯得天花乱坠。
  一旁,胡悠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易晗峥接过茶盏,晶亮的眼睛不眨,津津有味地,似是听得很仔细。
  好在两人认识已有一段时间,倘若他对易晗峥分毫不了解,怕要以为他来听什么带了香艳色彩的戏本子……他不明白这人在搞哪一出,明明他自己就是从浔渊宫里来的,却搞出一副这小二比他知道的还多的样子。
  胡悠心里犯着嘀咕,这不就是个嫌钱多,没地方花的冤大头嘛……
  “……浔渊宫的宫主季鸣霄身负变异灵根的冰灵根,我听人说啊,他不止是术法使得炉火纯青,还特别有艺术气息呢!就那个……那个浔州城!冬天的时候,城里人都爱堆个雪人、琢个冰雕什么的,那位季宫主,他也会参与呢。你们想想,他玩冰玩得那么溜,搞不好会专门给城里人当裁判,看谁的做不好,就上前给人修上一修……”
  “哦……哦!”先前就在座上的两人听得奇妙,不由呼出了声。
  这消息确实够稀罕,叫胡悠越听越觉得离谱。一见二人这反应,他连忙扭头往易晗峥看去,却见易晗峥手里捏着茶盏,面上没什么抗议意味的表情,对此不置一词,也不知道这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胡悠不好判断他的意思,心里不由毛骨悚然起来。
  ……你们不要相信啊!!!人家浔渊宫的宫主哪有那么闲?!!
  正当他疑心,这一大桌上莫非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人从不远处的楼梯下来——正是胡家今日坐镇探星楼的一名修者,胡言。
  这是救星来了啊……
  胡悠品了口茶,心下稍定,向着胡言的方向挥了挥手。
  胡言显然接受到了他的信号,不出一会,便从桌椅间穿梭而来,看着几人围坐在小桌旁听那小二耍嘴皮子,心里虽有疑惑,却还是循着礼节行了个礼,低声同二人道:“胡言见过楼主,家主。”
  易晗峥嗯了声,从座上起身,同胡悠一起,随他往楼梯的方向过去。
  反观那小二,自打胡言过来他就噤了声。他来的时日不多,虽不识得易晗峥二人,可再怎么说也该认识胡言。他一双耳朵灵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也听清楚了胡言那句低语。
  胡言是说……楼主和……家主?
  这回,饶是傻子也该知道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了。所以,自己相当于在一个在浔渊宫里待了几年的人面前胡言乱语了大半天?不是……堂堂探星楼楼主,做什么要来听自己胡扯啊?真不明白,顶流修者势力出来的修者都这么闲吗……
  小二面上表情精彩纷呈了半天,才又回过头去,与那二人继续胡扯八道。反正,这俩人瞅着还是挺信以为真的……
  “二位爷,咱们方才说到哪儿了来着?哦对,说到浔渊宫每年的滑冰大赛,那个大赛啊……”
  ——
  “二位大人请坐。”胡言将两人引进屋,门一掩,屋内顿时清净下来。
  “近日可有什么大事?”易晗峥绕过桌子坐了,看上去丝毫没把方才楼下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需要楼主亲自处理的事情还是有的,一个是……”听他问话,胡言将早就做好的材料取出,与两人解释起来。
  ……
  “……这样就无什么事情了。”胡言仔细核对了一下手里材料,低声喃道。
  胡悠在一旁坐着扒拉了半天的头发,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一听这话腾地站起:“那太好了,咱们这就可以……”
  “叩叩——”
  他话音还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胡悠被这敲门声打断,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坐了回去。
  见状,胡言朝外面喊了声进来。
  屋外人应声推门,进来后,一见屋内三人赶忙一一行了礼,这才道:“方才接到消息,说是之前来自浔州汹城的许家公子委托,其中要求我们寻回的那只不慎遗失的宝盒,虽是一直都在秘密寻找中未曾声张,可今日接到线索,到了地方,却发现其被局外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