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语程站了起来,“我先接个电话。”
  岳井栀点头,丁语程便离席走了出去。
  岳井栀低头,开始嗫螺蛳。
  这家菜馆是她选的,因为听说这里的海鲜和螺蛳最美味,而且价格也实惠,也是当地比较特色的一家菜馆,平时生意很火爆。
  螺蛳果然炒得鲜美,岳井栀大爱,所以吃得也很欢实。
  “你就是刚才和我女儿一起吃饭的女人?”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岳井栀抬起头,不知何时,面前站了一位扮相高贵的夫人和女孩。
  岳井栀能从这位夫人的眉眼中看出和丁语程有几分相似,便猜中了她的身份。
  “我不认识你们。”来者不善,岳井栀能感觉到她们身上凌厉的气势和敌意,也没有客气。
  “真是没有礼貌,我是丁语程的母亲,这位是丁语程的未婚妻。”丁夫人得意地拉了拉身边肤白貌美,一身高贵行头的女孩,“她是出身名门世家,现在在法国读硕士,再有半年,她就会回国和我的女儿结婚。”
  “恭喜。”岳井栀淡淡地回答。
  丁语程的母亲误会自己,所以才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口吻说话。
  岳井栀看在丁语程的份上,不想和丁母计较。
  “所以你这是想要当小三吗?”丁母厉声地问。
  “伯母,或许是误会了。”孙熠帆拉了拉丁母的衣服。
  “误会?”丁母冷笑,丁语程看着岳井栀的眼神,明显是不一样的,她是过来人,难道还能被骗了不成?“要是误会的话,她为什么要勾搭我女儿来这里吃饭?”
  “这位夫人,难道你女儿不能有正常的社交?不能交朋友?不能在外面吃馆子?”岳井栀觉得自己在享受美味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唧唧歪歪简直就是最大的扫兴。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丁母气得够呛,她是看不顺眼岳井栀,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是看不顺眼,她冷冷地盯着岳井栀,态度高傲,更显恶劣,“你这样品性粗鄙的女人,乡下来的农民工,吃没吃相,吃这种垃圾低劣东西,拿着个虫子用手嗫,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女儿交朋友?”
  馆子里的客人本来就是吃得热火朝天,听到丁母这样说话,无不朝着其射去生气目光,这是把这里的客人全部列为低等人了?
  但是众人看到丁母的衣着时,就知道非富即贵,不是升斗市民和乡下来的外乡人可以招惹的,便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岳井栀。
  “伯母,这是误会了吧?语程怎么可能和一个没有内涵的女人一起……”
  “误会?能在这里吃螺蛳的女人能有多高等?”
  岳井栀冷笑一声,“这位夫人,你认为吃螺蛳是低等人?就比你们这些有钱人要贱?你这么高雅尊贵的夫人,还不是一样要吃喝拉撤,难道你拉的屎是香的?”
  “你……你这样品性低劣,行为粗鄙的低等贱民,是怎么勾搭上我女儿的?”丁母气得脸都黑了,突然恍然地盯着岳井栀,“你就是那个在高中的时候,就哄着我女儿送项链给你的那个女人吧?小小年纪就贪慕虚荣,还这么有心计。真是贱得可以。你听好了。我的儿媳妇是孙熠帆。不会有其他人。你就算是做小三也别想了。你要是不和我女儿断了联系,我保证让你后悔。”
  岳井栀:……
  “伯母,犯不着和她吵的。我相信语程的。”孙熠帆安静地说道。
  “熠帆,你太善良了,不懂现在社会的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女人,一天到晚都想着攀高枝呢。”丁母拍着孙熠帆的手,朝着岳井栀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岳井栀的吃兴全无,用纸巾擦了擦手,准备结账离开。
  丁语程此时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孙熠帆,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到岳井栀自己站起来,桌上的螺蛳还没有吃完,不由得诧异,“怎么不吃了?不是说螺蛳要留到最后慢慢吃的吗?”
  “吃饱了。”岳井栀淡淡地道。
  “那有没有什么活动想做的?散步?爬山?购物?我都奉陪。”
  “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岳井栀认真地开口,刚才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顿,她对着丁语程说话时也是有几分气性的。
  丁语程一愣,随即嘻笑起来,“为什么没有?你天生就是吃货,我又愿意陪你的。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吃遍天下美食的?
  岳井栀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以后未必有机会。对了,这个还给你。”
  “什么意思?”丁语程的眼睛一缩,立即认出是她高中时送给她的项链。她盯着她,却并不接过她的东西。
  “当初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直接就走人,我想还回去也没有机会。”岳井栀耸耸肩,“现在你回来了,正好还你。太贵重,我带在身上老是怕抢。你还是饶了我吧。”
  如果是当年,她一定会选择和丁语程在一起。
  可是现在么,她早已经心系他人,虽然那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再说她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丁语程,更何况,有丁母这样的存在,她更是在考虑如果继续以朋友的身份跟丁语程来往,会收获丁母多大的恶意?
  丁语程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没理由再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