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滢羲这个女人,她是要定了!
  三天后,树海的搜救队一直没有停止过作业,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丁家上下终于在等待中死心。
  丁荣撑着病体,主持了女儿的葬礼。
  即使这只是一个衣冠冢,即使是白发送黑发,丁家上下都沉浸在巨大的沉痛中,但仍然阻止不了丁荣要替女儿办一个盛大的葬礼的决心。
  生前,女儿应该得到最好的,死后,也要风风光光,把丁家的所有都送给丁语程。
  “办什么葬礼?我女儿还没有死。”何琴抱着丁语程的照片,极力地反对,不住地摇头。
  丁荣皱着眉,无奈地开口,“琴琴,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女儿,死后不得进天堂?超过七七四十九天,语程的魂灵,说不定就会成为了孤魂野鬼。”
  丁荣说完,一脸的悲伤。
  “不会的,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死?她一定是被人救了,否则我们怎么会找不到她?就连衣服也没找到?”何琴尖叫着说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不信她会死的。我女儿不是那种短命鬼。算命的说过我女儿命大福大的。”
  “琴琴,海上来了台风,是禁出海的,没有船只经过,怎么可能有人救我们的女儿。算命的能信?”丁荣脸上带着悲戚之色,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不但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神色更显憔悴。
  “不信?为什么不信?算命的说我女儿福大命大,我女儿一定就会没事。”何琴厉声地说道。
  “这一场法事还是要办,万一……让语程能投个好胎。如果我们的女儿真的没死,那我们顶多是花一笔钱,给女儿办个葬礼,说不定还能给女儿添福气。”丁荣长叹一声,无力地说道。
  天知道,在那样的风大浪大的海面上,能生还的机率有多少?他说的,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语程……我的语程……”何琴却突然崩溃大哭,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语程没死不过是痴人说梦,“岳井栀……我要你以命填命……”
  何琴的眼里闪过一丝淬毒的光。
  丁语程的送别仪式,几乎所有上流社会的人士都到场了。
  岳井栀穿着黑色的衣服,捧着一束黄色的菊花,站在灵堂外。
  她戴着黑色的墨镜,墨镜下,早已泪流满面。
  她抬着沉重的步伐,并没有进入了里面,只是站在人群外,朝着那空着,只放了一套衣服的棺材鞠躬。
  丁语程,对不起。
  不管你父母如何地厌恶我,我也要来送你一程。
  岳井栀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如果可以,我情愿那天晚上你没有出现过。
  就算是死,也是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
  岳井栀的眼前,浮现出了丁语程活力四射的样子,她嫉恶如仇的模样,玩世不恭的模样,巧舌如簧,却深情专一。
  那个曾经魅力四射的女人,再也不会再出现在眼前了。
  天空有一朵黑色的云飘过来,一如灵堂里,压抑阴霾。
  岳井栀捂住胸口,透过墨镜,透过重重人影,她看到丁荣老眼含泪,虚弱得几乎下一秒就能倒。
  何琴坐在那里,泣不成声,这两个白发送黑发人的老人,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
  岳井栀朝着她们的方向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一位黑衣男子走上前,在何琴的耳边耳语了两句,何琴常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岳井栀离开的方向。
  岳井栀!这个女人居然敢来玷污自己女儿的灵堂。
  岳井栀出了灵堂,迎着大风,只觉得双眼都被迷住了。
  即使她戴着墨镜,还是看不清楚现场的景物。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岳井栀的跟前,岳井栀的脚步顿住,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收起了悲伤,皱着眉看着把自己截下来的车子。
  “上车!”车窗降下来,常滢羲穿着衬衫,戴着黑超,那张婉约精致的脸,显得更加的神秘漂亮。
  岳井栀惊讶的瞪大眼睛,心突然狂跳起来。
  即使以前日夜相对,也是被她超凡的气质,美得人神共愤的模样给撩到了。她对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没有半点免疫力。
  她的手搭在车窗上,眼睛深遂地望着岳井栀,霸道地下了命令,“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岳井栀的心狠狠地一颤,一瞬间的惊喜,很快又化成了伤痛。
  “没有必要。”她迅速地掉转头,转身就走。
  “岳井栀。”常滢羲生气地大叫,打开车门,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走了下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再和我闹别扭,这么多天了,你该冷静够了。”常滢羲冷冷地说道。
  岳井栀惊讶地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说的分手,只是说说而已?”
  “不要再让我听到分手两个字。”常滢羲不满地说道,“分不分手,是由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
  岳井栀原本见到她的喜悦或沉痛,瞬间就化成了可笑,“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没有资格?”
  “岳井栀,你还敢顶嘴!”常滢羲的脸越发地冷,“给你三秒钟,上车!”
  “不上!”岳井栀坚决地快步走。
  常滢羲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岳井栀,我允许你离开我几天,但是现在该闹完了。事情解决完,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