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把沈弃放在山洞内的一块青石上靠坐着,然后坐到不远处解开了衣衫。
  先前被伤到的肩膀因为及时吃了黎宿给的疗伤药和解毒丹的缘故已经好了大半,但却有几道伤口却仍然没有愈合的迹象,甚至还隐隐渗出乌黑的血,江岁晚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有几根那鞭子的倒刺刺进了他的血肉里,如果要疗伤的话,得先把倒刺拔出来,然后再清理掉里面的毒。
  江岁晚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匕首就要清理,他扬起手就要落下,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扣住了手腕。
  “师尊在干什么?”有些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沈弃。
  江岁晚扭头:“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师尊放心,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沈弃抽走他手里的匕首,走到他面前,盯着他,说:“师尊又受伤了。”
  江岁晚:“无碍,只是先前的伤口没清理干净。”
  沈弃把匕首收好,目光落在江岁晚肩头的伤口上,然后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还在渗血的伤口。
  江岁晚轻轻一颤。
  沈弃把沾着血的指尖放到唇边,然后伸出舌头舔去了上面的血,他说:“伤口有毒。”
  江岁晚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然后皱起眉,一把抓住了沈弃的手腕,“你……”快吐出来!
  他的血有毒,怎么能随便乱舔呢?
  话音未落,沈弃忽然一把攥住了江岁晚的手腕,他幽暗的紫眸盯着江岁晚,说:“师尊,弟子给您疗伤。”然后用力把江岁晚推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护住。
  江岁晚没反应过来,他被推倒在地上,“什么———!”
  他的疑问哽住了。
  因为沈弃低头含住了他的伤口。
  而后,滚烫的柔软滑过血肉。
  江岁晚挣扎起来,可双手都被沈弃扣住然后攥着压制着,无法挣脱。
  “你放开,唔!”
  一声痛呼克制不住的自唇边溢出。
  沈弃偏头吐出在江岁晚血肉里取出来的倒刺。
  那倒刺约莫小孩子的小拇指长,细长如窄叶,散发着幽幽寒光。
  沈弃目光灼灼,按住挣扎的江岁晚,“师尊,别动。”他再次低下头去。
  江岁晚挣扎不开,在疼痛和愤怒的恍惚间察觉,原来从前那个总爱跟在自已身后的小尾巴,在没了灵力的情况下,已经可以轻易的制住他了。
  他第一次发现,沈弃的力气原来这么大。
  恍惚只是一瞬间,更多的是怒气,江岁晚:“放开!”
  他伤口上还有毒,现在他们都没了灵力,万一沈弃中毒了怎么办?!
  沈弃没说话,咬住了江岁晚血肉中的一枚倒刺。
  江岁晚更气了。
  都不听他的话了是吧?
  沈弃沉默的咬着倒刺往外一拔。
  江岁晚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啊———!”
  毕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还是会疼。
  江岁晚疼得挣扎力道都小了很多,乌发被冷汗浸湿了,有几缕粘在了苍白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在细细的发着抖。
  沈弃按住他,取出最后一枚倒刺,然后看着他身下难得露出怒气的江岁晚。
  “师尊体内尚有余毒,弟子帮您吸出来。”
  说着,低下头含住了那渗血的伤口用力吮吸。
  江岁晚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失了力道一般微微颤抖着。
  “我让你放开你没,”江岁晚颤了一下,继续说:“你没听见吗?!”他声音有些哑,是疼的,也是气的。
  沈弃依旧沉默着埋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偏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然后又低头细细舔去江岁晚肩头沾染着的血迹。
  潮湿酥麻的怪异触感被疼痛压下,江岁晚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江岁晚:“……”好气,要被气死了。
  沈弃是疯了吗?他身上的毒保不准有什么致命的作用,自已修为尚在时就服了解毒丹药倒是不会有事,但沈弃就不一定了,他现在没了灵力,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沈弃抬起头,看着江岁晚,如玉般的肌肤被含着舔过,染上一层晶晶亮的水光,透着股莫名的色气。
  沈弃松开了对江岁晚的钳制,开口时,嗓音都带着哑:“师尊,好了。”
  江岁晚推开沈弃坐起来,他正在气头上,斜了沈弃一眼。
  江岁晚以为自已现在的目光很冷很能震慑人,其实他不知道,自已现在衣衫不整,白皙的肩露出,泛着层玉一样的光泽。
  他眼尾都红了,不知道是疼的气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斜睨过来时,有一种盛怒中的,冷冰冰的稠艳,矛盾又让人痴迷。
  沈弃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含着他自已都没注意到的痴迷渴求:“师尊……”
  江岁晚气头上,没注意到什么不对,他整理着散乱的衣衫,没理沈弃。
  沈弃缠上来,从后面搂住江岁晚,他把人圈在自已怀里,然后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在江岁晚颈侧。
  沈弃声音依旧沙哑:“师尊对不起。”
  “我太害怕了,师尊总是在受伤。”
  “伤口上的毒要是不清理,师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师尊,对不起,弄疼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