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小蛋糕被程宗崇囫囵吞了,用最后一口咖啡顺了喉咙后,程宗崇说:“我吃完了,边爷说吧找我什么事。”
  两人关系不需要弯弯绕绕,玩笑话归玩笑话,到了正事上边榆从来不含糊。
  边榆问:“你们公司保洁的活儿怎么样?”
  程宗崇一愣:“不太清楚。”
  他闹不清边榆是什么意思,虽说这些保洁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他这个老板亲儿子可没那么亲民去关心保洁如何。
  边榆的视线落在窗外,看着那边几个人忙碌完往大楼里走。
  程宗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解地问:“怎么了?”
  边榆轻笑一声:“没事,走了。”
  说着人当真起了身。
  眼看着边榆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程宗崇心中疑惑更甚,他不自觉地想起之前段东恒的话,说边榆这次回来大不一样了。
  当初边榆出国完全被逼走的,他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程宗崇甚至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可是五年后,边榆回来前就只和程宗崇说了一句:“四天后回国。”就没了下文。
  期间程宗崇曾去法国看过边榆,边榆比想象中的淡然,程宗崇也不好多问,只是后来边榆给他发了几条奇怪的消息,让他帮忙查一些东西,这其中就有赵寻卿。
  从边榆回来,他们两个一直没多少时间凑在一起好好说话,边榆刚回国没几天程宗崇就走了,之后程宗崇又被他爸抓在公司,这么说来两个人又快两个月没聚了,上次还是在段东恒的酒吧。
  没机会见面,程宗崇一肚子的话没时间跟边榆说,然而边榆一点不知道体贴,在程宗崇殷切的视线里走了。
  程宗崇赶紧拉住人:“去哪这是?”
  边榆看着自己的衣襟,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桦旌。”
  华旌集团是边家早年创立,几代经营有了现在的规模,如今话语权虽在边家手里,但董事会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吃素的
  边榆作为一个场面吃喝玩乐的纨绔,自家公司大门朝哪开都不一定知道,今天竟然破天荒要去桦旌?
  “看不起我?”边榆问。
  “哪能啊。”程宗崇说,“要我叫几个人不?”
  边榆觉得好笑:“又不是砸场子,叫人做什么。”
  边博义叫边榆去公司看起来不是说说,最近电话消息不断,边榆一直没理。
  程宗崇不知道其中关系,他没有多问,拍拍胸脯说:“有事叫我,兄弟挺你!”
  没说程家,说的是“我”。
  程宗崇能为边榆出头,能为边榆去得罪边家,但他不能拖着整个程家将事件扩大,毕竟程家还有一大堆人要养。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程宗崇想拖整个程家他也没那个能力,都不等他把这话说给程劢听,程劢就能一脚把他踹出去。
  边榆明白,不会在这上面挑程宗崇毛病。
  说不感动是假的,边榆刚要说话,程宗崇一巴掌拍在边榆的腿上:“不得不说,你爹可真不是个东西,你要是想弄他,我现在就去□□。”
  “去你的。”边榆拍开他的手,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裤子说,“你倒是不怕惹事儿。”
  程宗崇叹了口气,还想壮志豪言一番,突然听见有人叫道:“哎哟小程总您怎么在这,程总正找您开会呢。”
  程宗崇低头看了眼手表,“哎呀”一声站了起来:“那什么,边爷晚上约,我得走了!”
  边榆挥手,程宗崇哭丧着脸跑了。
  咖啡店里基本上都是匆匆来去的上班族,只有边榆一个悠闲,似乎真为了一口咖啡大老远跑过来。
  桌子上的咖啡和蛋糕碟子都空了,一口都没进边榆的嘴,全被程宗崇造完走了,眼看着上班的身影越发减少,边榆晃晃悠悠出了门。
  冷风扑了一脸,边榆拢着衣领走向另一侧,开了车门坐在车上暖了暖手,这才上路。
  枯败的风景疯狂倒退,边榆听着高昂的歌,今天的一路十分通畅全是绿灯,就像边榆美好的心情。
  下车时边榆还在哼着歌,车停在一动高楼旁,并不是停车位,位置十分碍眼。
  车刚停稳就有人跑了过来,穿着蓝色工装,是维持治安的安保。他跑到边榆面前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暗中打量起这个人。
  眼前之人一身衣服看不出价格,模样隐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视线相撞,安保人一个机灵,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打量被对方发现,随即垂下眼神恭敬道:“这位先生,很抱歉这里不是停车位,麻烦您将车停在西边的停车场里。”
  边榆手里晃动着钥匙,看了一眼安保后没再搭理,径直往写字楼里走。
  “这位先生,您等一下。”安保跟着要来拦人,可是他动作怎么都慢半拍,来来回回人就已经到了门口。
  眼看着年轻人就要进门了,安保突然喊了一声:“这位先生!”
  “边少?!”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保安急切的表情突然一僵,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个人先一步走到了年轻人面前:“少爷您怎么来了。”
  边榆看着明着打招呼实则挡路的吴乾,双手插兜,笑道:“不是你老板让我来的吗,天天骚扰电话,我作为孝顺的儿子自然要来看看,怎么着,我来找边博义还需要和吴助理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