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于腾的老婆,汤娆。
  汤娆跟于腾结婚好多年,早年二人一起打拼,为了于腾的事业汤娆没少出去跟着跑业务,喝酒抽烟熬夜没少干,三十来岁的时候因为急性胃出血进了医院,再后来查出一肚子的子宫肌瘤,手术期间出了点意外,这辈子要不了孩子了。
  当年于腾信誓旦旦地说没孩子也没什么,但是没过多久转头就找上了情人,这事儿汤娆最初知道的时候难受的要命,于腾安慰她说婚姻不会有任何改变,孩子生下来就是汤娆的,再后来这事儿就成了心照不宣,于腾也越玩越过分。
  这么多年于腾都没有带孩子,汤娆没有多问,只以为孩子这事儿没成,顶多多了几个情人罢了,却没想到于腾刚失踪没多久,就被她查出来于腾外面早就有儿子。
  有孩子没什么,但是不能跟贱人一起生活。
  汤娆微笑道:“小边总误会了,我这么个家庭主妇哪里敢堵您,这不是怕您贵人事忙,想要提前打探一下您的形成,找个您空闲的时间再约嘛,到底是哪个嚼舌根的乱传消息。”
  汤娆究竟是不是想堵边榆已经不重要了,两人现在见面想讨论的也不是这个事。
  “你若是想找夏初的话,我爱莫能助,毕竟她给了我一些好处,我得护她周全,所以于夫人您找我是找错人了,我只能跟您说一声抱歉。”边榆说着便要起身,看起来就是为了跟于腾道个歉专门赶过来。
  汤娆的声音忽然就染上了哭腔:“小边总,于腾这些年瞒着我在外面找了那么多人,如今甚至还给别人生了野种。您是男人,或许在您看来这是成功男人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觉得再正常不过,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等于天塌了。您不懂我们这些家庭主妇的心酸,如今于腾不见踪影,我又听说他还有个私生子,我,我,您说我这以后可怎么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小边总,难不成于腾其实是跟那个小三藏起来生活,您是在给他打掩护吗?”
  卖惨之后还得扣一顶帽子。
  边榆慢慢挪着屁股又坐了下去,一副收到很大惊吓的样子,实则很快乐地看着汤娆在他面前表演。
  汤娆的演技不可胃不好,那两滴眼泪掉的情真意切,这要是进军演艺圈高低能拿几座小金人回来。
  边榆此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其实你不用担心,于总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那夏初也是怕自己被连累,想找个地方安心过日子,我已经将他们母子俩送出了国,说句难听的,就算于总现在出了意外,都不会有人跟于太太您争夺家产,这样的话于太太您心里能舒服点了吗?”
  汤娆的表情明显一愣,而后探究地看了边榆几眼,又赶忙低头抹了抹眼角那两滴眼泪:“小边总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了于腾大半辈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外面又传得那么难听,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边榆:“我理解,先不说这些事都是谁做的,怎么也跟您没关系,需要我帮您处理这些事情吗?毕竟汤小姐您这么多年一直没瞒在鼓里,如今被抛弃独自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也不能顶着脏水过日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从“于夫人”到“汤小姐”,一句称呼上的转变成了一个毫无征兆地转场,也就在这一刻里,汤娆的表情变了。
  之前那个哭哭啼啼无所适从的人妻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在于腾那里是,在汤娆身上也是,汤娆的脸上还挂着没干透的泪痕,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小边总知道我什么来意,大概也能知道我什么意思。”
  边榆没有因为她变脸之快而生出多少反应,淡笑道:“我说了,不管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管于总怎么样,夏初都不会对您产生任何影响,也不会再出现在您的眼前,这点我可以保证。”
  “小边总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多少也应该表个态。”汤娆早年也是个人物,不过是在于腾身边收敛了许多。
  当年她一个普通家庭里考学出来,并非从顶级学府毕业,却能在一众尖子生中杀出重围自然不是个简单人。
  “我知道小边总想要什么,您放心,在这件事上您已经心想事成。”汤娆说得干脆利落。
  边榆很欣赏汤娆这样的人,不会拘泥于感情上,直到什么叫当断则断,也知道在当下的条件下为自己争取最好的结果。
  边榆笑着举起茶杯:“那就以茶代酒,祝汤小姐也心想事成了。”
  汤娆想要的无非是于腾的家产,她不希望横空出个私生子来跟自己争夺,也不希望在大好的优势里横生枝节。
  于腾的失踪最好的结果就是死在外面,而现在这个情况下,想要于腾死的人可太多了。
  安昌大学的风暴还没有彻底平静,明里暗里许多人还在地瞪着一双眼盯着,网上不时有人发几条消息,也有营销号放出一些云里雾里的消息蹭热度。
  提心吊胆的不只是于腾。
  送走了汤娆,边榆打算再去看看rene,结果一转身就看见rene靠在另一面墙上。
  边榆眉头挑的老高:“跟踪我?”
  “你想搞边博义?”rene说完这话仔细看边榆的表情,可边榆却只是淡漠地回到了房间。
  菜都凉了,rene没动,不知道在外面停了多久的墙角。
  rene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耸耸肩:“我以为是你的情人找你算账,怕你需要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