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詹景风风扑扑地带着一众人又走了。
  边榆莫名其妙在公司忙了一天,等下班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没想干这个。
  既然做了总不好做一半,等边榆抬起头时已经十点了,他一扫桌子,竟然还有一桌子的文件没看完。
  一天没怎么吃饭,边榆饿的眼睛有点发昏,不打算继续在公司耗下去,晃悠着从公司出来时抬头发现楼上竟然还有窗户亮着灯,除了业务部市场部以外,高层上还有一盏孤零零的灯,只一眼边榆就知道是谁——詹景。
  对于这位老将边榆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边榆能再进公司,也是因为詹景的执着和那没有半分迟疑的好意。人做事多少有些目的,为名为利,可边榆想不明白詹景非要拉他回公司究竟是为了什么,名利都有更好的选择,总好过扶着边榆这么个名声糟烂的二世祖要好。
  是的,边榆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难听,多方猜忌集边榆于一身后,他其实已经和“烂”“坏”紧紧关联了,今天进公司的时候就受到不少人的注目礼,反而让詹景的坚持变得愈发怪异。
  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边榆继承桦旌是理所应当,詹景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这场变革里成为真正的掌权人,不如做个辅佐太子上位的两朝元老。
  边榆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低头看手机,今天忙了一天一直没顾上看手机,翻了几条看见一个熟悉的号码有几通未接来电,下面则是一条消息——
  【段总估计还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出乎意料的消息,边榆这边的律师原本给边榆的答复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可以确定那些dp和边榆几个人没关系,段东恒也不过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几天。
  这才过去多久,段东恒突然就出不来了。
  信息来自段东恒熟悉的那个律师,错不了。
  坐在车上,边榆看了眼时间给律师去了电话。
  律师接电话很快,声音很清晰,听上去还没睡:“小边总,您可算有消息了。”
  边榆没多废话,直奔主题:“段东恒那边什么情况。”
  “不是很乐观,曲淮一口咬定时有人陷害,他只是去玩,但是有人往他杯子里添了东西,先是攀咬跟他一同的人,又攀咬酒吧,最后拉出他和顾蒙还有小边总您不合的事情,说是段总为您出头才下了东西陷害。顾少以前那事儿您也知道,为此顾少也被带走调查了。”律师深深吸了口气,听上去应该是强行稳定自己的情绪,“曲淮呈阳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的供词虽然听上去胡言乱语,可这事儿太敏感了。”
  说到这律师沉默少许,接着说,“这事儿小边总您别插手,您身上的关注点太多,这事儿若是跟你扯上关系更难办,这段时间您也注意点。”
  律师的话不怎么好听,但却是事实,边榆身上的官司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外界暂时止步于边榆被警察带走后又安然无恙地放了出来,若是插手段东恒的事情难保不会让此事聚集更多人的关注,那样律师操作起来更难,对于段东恒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电话挂断后,边榆又抽完一根烟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詹景就找上门,似乎是怕边榆一天过后再次摆烂,索性接边榆一起到公司。
  边榆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就算詹景不来他也不会跑,但面对詹景时他并没有多说,直接跟着上了车。
  边榆面对的是桦旌巨大的烂摊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除去这些事情意外,他还要分心段东恒那边。
  他答应了律师不出手,明面上就好像跟段东恒彻底断了关系,当真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不少人听闻此事后都说边榆薄情冷血,这么多年的哥们也能说扔就扔。
  私下里,边榆曾问了律师那天的具体情况——曲淮也好像是被设计的一环,监控显示那天酒吧早早就去了不少顾客,曲淮穿得低调,出现的悄无声息,也是仔细辨认后才找到他是傍晚一个人进的门,而后去了角落光线昏暗的卡座里,哪里老早就有人坐在一起玩闹,曲淮的加入没有一点异常。
  后来是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时撞到了去上酒的服务生,二人起了冲突,中间一个人二话不说拿着瓶子就往服务生头上招呼,恰巧段东恒正从里面出来,眼疾手快地替服务生当了一下,那服务生捡回一条命只想快速离开,里面的客人却不依不饶。
  其中有几个人行为诡异,段东恒觉得不对劲想走时却被其中几个人拦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后面的冲突。
  这事儿的起因再结合那伙儿人所干的事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律师说:“好像是磕嗨了,有几个混混是刚到淮宁,看段总的酒吧没有大哥罩着,以为是自己的机会想要当个地头蛇根据地,这才上门找事。”
  “放屁!”边榆骂了一句。
  “是放屁,一堆滚刀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时律师给的结论,虽然声音透露着疲惫,但应该已经有了头绪。
  忙碌的日子充实又很快,段东恒出来那天几人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个地方庆祝,而是去了段东恒的家。
  段东恒的房子在市中心的一个高层小区里,大平层宽敞舒服,边榆坐在沙发上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推掉晚上的临时要开的视频会,程宗崇坐在旁边说:“我听说你最近跟你们家的那个小孩相处的不错,怎么着,换想法了?想吃窝边草了?我就说你钱都花了,当什么柳下惠啊,这也不像从前的边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