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跟你要东西……”
  “我知道,我想给。”边榆打断了谢之临的话,幽幽地吸了口烟,“别总跟在我身边,对你不好,我什么名声你应该知道,以后你的路还长。”
  那边程宗崇突然发起了酒疯,上下折腾砸了好几个酒瓶子,一会儿又搂着身边的美女唱《死了都要爱》,热闹的边榆很想将他脑袋塞进马桶里。
  谢之临却好像全然没有看见那边的热闹:“边榆,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我知道,所以呢?”边榆收回视线再次看向谢之临,“你想给我当情人?还是打算怎么样?”
  谢之临后背笔直,十分正直得一个人,在听见边榆这话后脸色变了又变。
  边榆本以为谢之临这样的人断然不会给边榆当上不得台面的情人,然而不过两分钟,谢之临忽然拉住了边榆的胳膊:“如果我同意了呢?”
  “你同意什么?”边榆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收了,看向谢之临的眼神有些冷漠,“你知道情人是什么意思吗?没有人格的附属品,你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努力摆脱你爸就是为了抹杀自己的价值去成为别人家里的花瓶?”
  说完之后边榆的态度软了一点,他拍拍谢之临的肩膀,“之临,你还小,应该出去走走,我给你安排哪些机会,是想让你的眼界放开些,能在你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以后的路还长,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以后想做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我的电话你知道。”
  边榆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已经不只是拒绝,还有着分别的意味。
  谢之临的眼眶瞬间红了,可他还是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努力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边榆,问:“你是想赶我走?”
  边榆的胳膊被扑过来的程宗崇拉着,非要带着边榆一起唱单身情歌,边榆是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关心年轻人的心理问题,随后说:“没有,那房子送你了。”
  另一边程宗崇又开始嚎叫起来——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程宗崇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我被甩了我有病!你们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吗?你们知道我对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吗?我甚至连以后孩子姓什么都想好了!”
  “你孩子特么的还用想?!你从边榆身上下来!”
  “我不,我要抱着我爹,我跟我爹捆绑到死!”
  程宗崇像个猴子一样爬到了边榆身上,边榆和谢之临之间的对话被迫打断,谢之临只能抿着嘴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地使劲瞪着边榆。
  边榆感觉自己被捆在柴火堆上烤着,左右都难受,最后还是段东恒带着一堆人拼命将程宗崇好不容易扣了下来。
  边榆手腕上皮肤红地仿佛要流血了,他站了起来打算去个卫生间,刚站起来谢之临也跟着站了起来。
  边榆一乐:“小学生?上个厕所还要结伴?”
  “我陪你。”
  “不是,我就去个厕所。”
  边榆将谢之临摁了回去,谢之临突然问他:“边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在等苏珉沅。”
  这话边榆没有回,越界了,段东恒问几句边榆都懒得多说,更何况是谢之临,对于边榆来说谢之临只是一个将他拉回现实的绳子。
  这事儿没人知道,是边榆给自己留着的绳子。
  当初边榆刚回国整个人精神状态都说不上好,一个人住着尤其是夜晚很容易胡思乱想,他怕他被夜里的噩梦困着醒不来,怕疗养院里的血蔓延到了宁淮,他怕他一个想不开也从楼上跳了下去。
  唐林是个狠绝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将所有的恨都倾注在了边榆的身上,亲眼见着亲妈摔死在跟前,从那一刻起边榆就病了。
  他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地狱里,他需要一个绳子将他拖拽回现实,谢之临便是边榆选的那根绳。
  边博义死之前边榆得让自己清醒,边博义死后醒不醒得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所以谢之临也就没什么用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边榆是感谢谢之临的,他出手也大方,给钱给房给机会,只要谢之临想要的边榆都能给,除了感情。
  边榆对谢之临没兴趣,从来都没有,即便没有苏珉沅,也不会是谢之临。
  边榆靠在洗手间外间的墙壁抽烟,一只手摆弄着手机正给段东恒发消息打算先走,今天这边的场景太混乱,边榆打算先躲躲。
  一只手打字太费劲,边榆将烟叼到嘴里,两只手噼里啪啦都摁着键,编排着自己日理万机不得不回去处理的形象刚点击发送,一只手突然出现在眼前,先是抽走了手机,紧接着香烟,再然后边榆被推到了墙上。
  第98章
  冰凉触感在嘴唇上轻轻摩擦着, 边榆瞪着眼睛看着如鬼魅般出现的人——边榆在洗手间这么久完全没看见人进出。
  可惜对方完全不给边榆思考的空档,在短暂的触碰之后,那人稍稍退让,手指摩挲着边榆的唇瓣忌, 浅淡的唇色变得殷红, 对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看着熟悉的面孔, 边榆皱起了眉,抿着嘴唇就想骂人, 苏珉沅却先一步咬住了边榆的下唇又迅速放开,成功打断了边榆的脏话,苏珉沅问:“想我了没?”
  边榆的眼神在说想个屁,可惜话又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