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去了隔壁的饭店,进去后老板看到他来,早上殷或就来过,没想到晚上又来吃饭。
  不过老板倒是没多说什么,于是殷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扮演他了。
  殷或吃了碗盖浇饭。
  他的住所离这边倒是有点距离,走路过去十多分钟。
  殷或正好吃了饭算是散步。
  经过一个开放公园附近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不少的家长带着放学的孩子在玩耍。
  孩子的欢声笑语,很容易就吸引到了殷或。
  他驻足下来观看了一会。
  而就在此时,街道边一辆汽车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坐在驾驶位的陆玮他双手都交叠搁在了方向盘上。
  这几天来他其实没怎么过来,都是让别的人注意殷或的动向。
  殷或在诊所里一呆很多时候就是一整天,下班后去见个朋友玩一玩,总会在深夜以前回自己家。
  他似乎很少会随便在外面过夜。
  这个人,从前怎么就一点都注意不到他。
  那天之后,陆玮自己也感到奇怪,好像忽然一个不起眼的人,像是蝴蝶破茧而出,眨眼间就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
  殷或站着看公园的小孩们玩,也没待太久,转脚打算走,却忽然盯着街边一辆汽车里不动了。
  “真巧啊!”
  陆玮挥手就同殷或爽朗地打招呼。
  这是雇主陆严的养子,是要无视然后走开吗?
  但看陆玮的样子,汽车显然停靠在路边有一会时间了。
  肯定不是刚刚停在那里。
  陆严的意思吗?
  让陆玮过来……
  可是七天还没有到。
  殷或快速思索过,停下的脚步抬起来,他来到了陆玮车窗外。
  “三少。”
  “不用这么客气,我年纪和你差不多,你叫我陆玮就行。”
  “我也就顶着一个陆家老三的名头,你看我有做什么事吗?”
  “不都每天当个纨绔,吊儿郎当的混日子。”
  “三少不用这么谦虚。”
  “看你好像今天挺闲的,我爸那里没找你,你就没有工作,诊所也关门了,不如一起去喝杯酒?”
  陆玮一句话,把友好邀请和半威胁都给表达了出来。
  殷或站在车外,陆玮掀起眼帘看他。
  什么纨绔,真的纨绔可不会有这种如同野狼一样随时匍匐着,准备伺机而动捕获猎物的锋利眼神了。
  “我酒精过敏。”
  “是吗?我喝酒,你喝果汁,可以吗?”
  显然陆玮是打定主意要把殷或给弄上车。
  能拒绝吗?
  殷或看看车里面,只有陆玮一个人。
  他这个陆严的生活助理,过去基本没有和陆玮这个老三有过交集。
  现在他却来了,一时心血来潮吗?
  殷或只能会这样认为。
  他倒不会觉得是陆严把他欺骗他的事给透露了出去,陆严不会是那种随便宣传自己私事的人。
  最多也就是陆玮本人意外对他起了点兴趣,然后找人调查他,跟着就查到他还在开诊所。
  殷或弯起了柔和的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或拉开车门,他坐在了副驾驶。
  陆玮扬了扬下巴,让殷或系上安全带。
  殷或一边系,一边低着头,可他开始说话:“三……陆玮,我开诊所给人看病的事,希望你别告诉陆爷。”
  “当然不会,你工作做得相当出色,我爸爸都非常满意,我又怎么会去扫他的兴,让他身边随便就少这么一个优秀的员工。”
  “过奖了,我也不是那么优秀。”
  他都能欺骗陆严,三心二意,这样的他可不优秀。
  “只要不被发现,那就是没错。”
  陆玮的词典里,他的规则是如此。
  “没发现吗?”
  “怎么,难道你被我爸发现了?”
  “那你估计没眼下这么平静的好日子了。”
  陆玮发动汽车,车子开进了旁边的车流中。
  殷或不做声,他已经被发现了。
  而且某个严厉的惩罚正在等着他。
  殷或抬眸注视着车辆前方,这个世界,距离一切炮灰剧情的结束越接近,他所受到的世界法则的排斥就越加严重。
  尤其是坐在汽车上行驶的时候,好像有种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都要分离开,他马上要离开的感觉了。
  三个炮灰剧本,翻车后的运行,倒也算正常。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殷或还是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一定要小心,要好好维护他和雇主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他们不是真的彻底厌恶他,憎恨他,那么一切都还有改变的迹象。
  他得注意了。
  汽车载着殷或离开。
  陆严今天生日,宴会是在晚上举行,这会已经有很多人抵达宴会了。
  于是殷或这里有什么事,就算有人报告过去,但是陆严并没有随时在关注着。
  这些天,其实他都不大关注殷或的动向。
  最后一天,提前几个小时来关注都不算晚。
  殷或他不打算逃了,他还回到陈锋和傅戎的身边,继续他的双重到打工人身份。
  他完全将陆严那边给无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