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莫名就笑了起来。
  戒酒?
  这个词,是谁在他耳边提的呢?
  傅戎想来想去,都觉得脑袋里有一个声音。
  但是具体去想是谁的时候,却完全想不起来。
  想不到索性不想了,先喝酒再说。
  而等群里的大家赶来的时候,傅戎已经把沙漏给收了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像是怕别人看到他忽然在戒酒这件事。
  真是奇怪,他什么这样小心翼翼了。
  想归想,但把沙漏藏起来也是真的。
  后续的人多了,又要了不少的酒。
  只是傅戎喝起来好像觉得酒怎么忽然间就变难喝了。
  “不喝了,去喝会茶,你们喝完,别浪费了。”
  傅戎起身就走。
  有几人跟着他一起离开,剩下的几个则慢慢喝酒。
  钱傅戎都给了,他们出来玩都是沾傅戎的光,自己基本不会有花钱的时候。
  所以喝点剩酒什么的根本不是事。
  再次走出酒吧,傅戎仰头看向了天空,阳光还挺明媚的
  只是他的心,他形容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感觉。
  哪怕身边跟着好些人,他们都是来讨好他谄媚他的,但是傅戎就是有种奇怪虚无感,太不真实了。
  一切都这么虚幻。
  那么什么算是真实呢?
  他不知道。
  傅戎一只手放到了裤兜里。
  立刻触模到了一个精致的东西。
  这个估计算是真实吧。
  傅戎弯了弯唇,穿过街道,去了斜对面的一家酒楼。
  到了楼上后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当楼下人群里走过一抹白色的身影时,他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长裙。
  白色的裙子吗?
  他以前可对这种颜色喜好一般,现在却忍不住多看两眼。
  茶端了上来。
  “还是喝茶健康些。”
  傅戎喝了两口后忽然开口。
  同桌的几人都朝他露出了惊讶的视线。
  这种养生的话似乎不该从傅戎这个嗜酒如命的人嘴里说出来。
  傅戎轻声一笑:“刚好想到网络上的一些话。”
  “当然我肯定不会把茶当酒喝。”
  “茶怎么可能替代酒。”
  他最爱的就是酒了。
  但……
  是真的吗?
  他明明还有另外一个最爱的对象,为了那个,他可以戒酒。
  是什么?
  傅戎想不起来,脑袋里一片迷茫,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感觉心口越来越沉闷,沉闷到他好像呼吸一下,都开始难受起来。
  难受的情绪却也很快就消失了,令傅戎都感到错愕。
  不再继续多想,傅戎低头喝茶。
  酒最好?
  还是茶好点吧。
  傅戎就在这个时候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开始慢慢戒酒了。
  傅戎会不会戒酒,殷或并不能确定,他只能做他能够做的。
  多余的,再多说点就涉及未来的主线剧情了,他一个炮灰人员,不能试图去改变傅戎他们的人生轨迹,让他们脱离出主线剧情。
  这个世界会崩坏。
  那不是他一个炮灰能够承担得了的后果
  殷或坐在车里,他眼眶微微泛红,他不会哭。
  他过去就算是流泪,也都是在演绎炮灰角色而已。
  现在他也是炮灰,可是他眼里闪烁的眼泪是真实的。
  不是因为演绎着虚假的剧情。
  汽车开到陆严的集团办公大楼。
  从车里下来,殷或直接走进了大厅,前台都认识他,没有阻拦。
  走进电梯后,殷或按了顶楼。
  电梯上行的很快,运行起来也异常平稳,如履平地般。
  眨眼间电梯门就叮一声打开了。
  殷或走了出去,走廊里遇到了一些别的行政人员,他们见到殷或来了,还都挺意外的,又看殷或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似乎有点奇怪。
  但既然是陆严的生活助理,做什么都不是他们可以去质疑的,于是大家也就和殷或打了个招呼。
  殷或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外,他敲了两下门。
  推开门,看到的是陆严和他的两个孩子在说话。
  老二还有老三。
  两人对于殷或的到来还是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但又因为知道殷或现在和陆严非同一般的关系,两人不等陆严说什么,他们就主动找理由离开了。
  两人从殷或身边经过时,老三还抬头拍了拍殷或的肩膀。
  没说话,可雀跃的眉目就差直接喊殷或一个名字了,小妈。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宽敞的房间,只有殷或和陆严两个人。
  “有空吗?”
  殷或主动问。
  陆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
  “只要你说,我随时都有空。”
  “上亿的生意不谈都可以?”
  “可以,它们都没有你重要。”
  “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钱在我这里只是数字。”
  “我当时胡说的。”
  “你胡说,但我还真的是这种想法。”
  “没有它的人才会觉得它重要。”
  “真的拥有太多后,反而觉得无关紧要了。”
  “钱是,那人会不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