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有些受宠若惊,他这位前领导一向严苛,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她这番评价。
  随后,他和律茜在大厅里分了手。许健去联系前台,希望联系上寒曜年的秘书。
  但结果并不如意。
  寒曜年作为首京市首富的独生子,又是自己在国外白手起家,创办了知名的丰年资本,手下孵化众多知名企业,名气不比他那个首富父亲小。
  多项荣誉傍身,再加上外形出众,回国后约他采访的媒体多得数不清。首京财经这种网媒根本排不上号,哪怕进了人家公司也是白等。
  贺初秋午饭没吃就过来了,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早已饿得头晕眼花。
  许健还在想方设法联系寒曜年秘书,贺初秋已经偷偷给自己点了杯咖啡。他有点儿低血糖,再不吃点儿什么得晕了。
  不知是不是点单人数太多,贺初秋等了足足三十分钟才取到咖啡。他刚揭开封口,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人用力拉住手腕。
  “贺初秋,你还喝什么咖啡?”许健大喝一声,抓着贺初秋往前一扯,“寒总下来了,快来向寒总道歉。”
  贺初秋脑袋本就晕晕沉沉,被他这么一扯,身体直接失去平衡,手里的咖啡全都撒了出去。
  有个倒霉蛋遭了殃。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贺初秋屏着呼吸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
  寒曜年垂眸看他,咖啡和奶油混合的泡沫从头顶滴落,脸色沉得可怕。
  贺初秋:“……”
  许健这个贱人。
  多年职场经验,贺初秋早已学会了处理各种突发性事件。他愿意承认错误,也不害怕道歉,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背锅。
  但凡受害者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能妥帖得体地化解尴尬,哄得人怒气全消。
  但偏偏站在他面前的是寒曜年,他最不愿在他面前露怯的寒曜年。
  贺初秋闭上眼,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但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过几秒,贺初秋就迅速调整过来,礼貌道:“寒总,非常抱歉,因为我的过失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也给您造成了极其不好的体验。请允许我赔偿您的财务损失和时间损失。再次抱歉,我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贺初秋态度良好,语气真诚,哪怕脾气再差的人,也很难对这样的他发火。
  偏偏寒曜年脸色更差了。
  在贺初秋在他面前低下头时,寒曜年目光一瞬变得非常复杂,贺初秋什么时候需要这样伏小做低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贺初秋就是这样被人欺负的吗?明明是别人犯的错,却要他来承担后果?
  “谁让你道歉了?”寒曜年声音染上怒意。
  原来寒曜年还念旧情?贺初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试着问:“那我不打扰您,先走了?”
  寒曜年:“……”
  寒曜年深吸一口气,心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贺初秋气疯。
  他目光看向了贺初秋身后的许健。
  只一眼,秘书就迅速行动起来,和保安一起把人围住:“这位先生,我们有些情况要了解,请跟我们走一趟。”
  许健吓得脸都白了:“贺初秋,救我!”
  贺初秋:“……你觉得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听到这话,寒曜年脸色更沉了,已然染上愤怒:“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然而不等贺初秋回答,他又阴恻恻地补充:“你说得对,贺初秋,我确实该对你做些什么。”
  第5章
  贺初秋被寒曜年带回办公室,他已经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不料进来后对方却把他丢在一旁,消失在了一扇暗门后。
  没过多久,门后传来阵阵水声,似乎是寒曜年在洗澡。
  寒曜年刚才被他泼了杯咖啡,清理身体本是理所当然。
  但这种有些过分私密的行为,还是让贺初秋心中涌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办公室走的是简洁风,各个单品都价值不菲,整洁到了几乎龟毛的程度。
  只有办公桌上摆着唯一一个相框,却也在他进门时,就被寒曜年收进了抽屉里。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寒曜年秘书端着餐盘进来:“贺先生,我是寒总的秘书周成,这是总裁吩咐给您准备的食物,时间有些紧,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贺初秋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寒曜年让你准备的?”
  秘书:“是的。”
  贺初秋挑眉:“他准备毒死我?”
  “贺先生您说笑了,食物绝对安全,”秘书温和道,“总裁是看您没吃饭差点儿晕倒,这才让我准备餐食,给您垫垫肚子。”
  贺初秋是真的看不懂寒曜年了,进来时还这么凶,现在又好心给他准备了食物。
  但他确实是饿了,贺初秋没再客气,让秘书留下了食物。
  餐盘里只有一碟小食外加小半杯橙汁儿,吝啬程度堪比短途飞机餐。
  味道倒是不错,贺初秋吃完有些意犹未尽,又问秘书:“吃的还有吗?”
  秘书还没回答,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有。”
  寒曜年洗完澡出来了,他换了件白衬衫,身材挺拔,布料下隐约可见肌肉轮廓。
  贺初秋坐直身体,嘟哝一句:“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