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在回京途中发生车祸,现正在全力抢救中】
  贺初秋:!
  他刷新了好几遍消息,确认无误后,迅速握着手机冲出了家门。
  轿车在夜色中疾驰,贺初秋抓着方向盘,一路上手都在抖。
  冷静下来,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万一……
  剩下的情况贺初秋不敢细想。
  他一路飞驰到医院,在医院门口见到了周成,还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就主动道:“我带您过去。”
  仿佛早知他会过来。
  贺初秋也来不及深究这些了,他跟在周成身后进了电梯。
  电梯一点点往上,贺初秋的心却沉沉往下坠。
  新闻说寒曜年在全力抢救中,这么严重吗?难道他现在人手术室?
  电梯门打开,贺初秋面前出现的却是一排高级病房,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保镖。
  难道手术已经做完了?
  贺初秋还未来得及细想,周成已经打开房门,露出了病床上的寒曜年。
  他穿着深脏兮兮的西装,身上沾着灰,头上绑了条绷带,隐隐透出药水的痕迹。
  一向运筹帷幄的人,此刻却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着可怜兮兮的。
  贺初秋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像话:“寒曜年,你还好吗?”
  后者抬眸看他,语气如常:“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自己开的车吗?别疲劳驾驶。”
  “我问你呢,”贺初秋颤声打断他的话,一向镇定的声音透出明显的焦急,“寒曜年,你身体有没有事!”
  寒曜年被他吼懵了,愣了两秒才说:“我没事。”
  贺初秋不吭声,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头上的绷带。
  “真没事,”寒曜年撩开绷带给他看了眼,“我有数,只是一些擦伤。”
  我有数。
  贺初秋把这三个字在心头过了一遍,心中一片冰冷:“所以你早就知道这次针对你的袭击?你当初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以身犯险?”
  后者静静地看着他,垂眸说:“抱歉,很早以前就决定了。”
  “就没有别的方法吗?”贺初秋无法理解,“什么计划要你不惜献出生命?”
  “有,”寒曜年点头,“但这是最直接、见效最快、效果最好的一种方式。”
  贺初秋沉默两秒,转身就走。
  被寒曜年伸手死死抓住手腕。
  贺初秋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
  “别生气,”寒曜年仰头看他,目光很诚恳,“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没说只是怕你担心。”
  “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吗?”贺初秋冷冷抬起眼,“也对,反正我们都没关系,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贺初秋愤怒的声音突然止住,浑身戾气的他,陷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寒曜年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哄孩子:“乖,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一个太过久违的拥抱,以及亲密得堪比恋人的语气。
  谁都知道不应该,但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提及这越了界。
  感受着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贺初秋僵硬的身躯逐渐软化,一点点被抚平毛躁。
  他低下头,一口咬上男人侧颈:“寒曜年,你这个混蛋。”
  第22章
  贺初秋是真没留情,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味儿,这才终于停下。
  松开口时,寒曜年脖子上多了个带血的牙印。
  想必是很疼的。
  寒曜年却面不改色, 缓声道:“现在消气了?”
  贺初秋抿了抿唇, 因为刚才的一时冲动有些难堪。
  而且这个距离太近了,他伸手推开寒曜年:“我先走了, 你慢慢养伤。”
  寒曜年抬眸看他:“你还会来吗?”
  贺初秋停顿片刻,问:“你要在医院呆多久?”
  “不确定, ”寒曜年说,“我需要在医院配合后续行动。”
  贺初秋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跟着沉默了下来。
  之前他只是太着急,现在冷静下来, 也大概推算出了寒曜年的计策。易思弦被逼到绝路狗急跳墙, 妄图用这种非法手段制止收购。寒曜年提前收到消息,他以身试险,并企图以自己受伤反将易思弦一军。
  可这也太冒险了。
  贺初秋皱眉:“你有没有想过, 万一易思弦的行动比你想象中更激进,万一在撞车时发生意外,你真出事了怎么办?”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 ”寒曜年平静道,“而且我需要一个由头,以此彻底结束收购。”
  贺初秋自然明白, 经过这一事件, 易思弦将会彻底失去民心,车祸相关负责人甚至会承担法律责任。说不定还会有监管介入。
  可贺初秋还是生气, 又很快意识到他根本没立场发火,气得更凶了。
  “总裁。”就在这时, 周成推门进来,俯身在寒曜年耳边说了什么。
  听完,寒曜年抬头看他:“抱歉,我……”
  “那我先走了,”贺初秋猜到他有工作要谈,起身离开,“你好好养伤。”
  离开医院时,贺初秋看到两位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进入病房,一位是央电集团的高层,另一位是证监会相关领导。
  次日上午,警方公布易思弦恶意伤人事件,引起舆论广泛关注,本就岌岌可危的易思弦,彻底陷入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