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用小腿勾着他大腿,缓缓磨蹭:“寒曜年,今天我戴了你送我的衬衫夹。”
  他今天打扮得尤为精致, 崭新的西装, 精致的领带,头发乌黑, 鬓角干净。
  瞳孔被路灯照亮,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寒曜年心脏再次鼓动起来,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乐器,贺初秋的手轻轻一拨,他就擅自弹奏个不停。
  “贺初秋,你真的……”
  脚步声逐渐逼近,寒曜年一手抱起贺初秋,大步走向走廊的房间。
  身后,两个过来抽烟的人交谈起来。
  “我去,不要命了吧?谁敢在寒总生日宴上做这种事?”
  “好像是寒少?”
  “不可能吧,寒少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在自己父亲的生日上乱搞?”
  休息室,寒曜年把贺初秋扔在沙发上,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衬衫夹。
  腿环软趴趴搭在扶手上,取而代之是寒曜年的双手,他抓着贺初秋双腿,十根手指全都陷进大腿的软肉里。
  房间里响起了压抑的呼吸声,他们陷入毫无准备的痛苦,但谁也没有提出结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内心的苦闷。
  一墙之隔,寒雷的生日宴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知名艺人献唱,音乐家演奏,宾客们光鲜亮丽,杯觥交错。
  寒雷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家世背景和他们相当,长得也水灵乖巧,还和寒曜年是校友。
  寒雷唤来管家:“曜年在哪儿?”
  管家面露难色:“听人说进了休息室。”
  寒雷没放在心上,吩咐道:“叫他出来。”
  管家:“叫过了,但少爷他……”
  寒雷:“算了,我亲自过去。”
  寒雷带着女方母女走到休息室,他拧动门把手,却发现休息室上了锁。
  正欲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呻//吟,然后是家具碰撞的哐哐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战况激烈。
  女孩儿气得脸都白了,女方母亲把人护在身后,冷冷道:“既然寒少早有相好,寒总又何必如此戏弄我们?这门婚事恕我们高攀不起,菁菁,我们走!”
  寒雷气得把门拍得哐哐响:“寒曜年,看看你干的好事!”
  十分钟后,房门打开,寒曜年整理着领带走出来,他脖子上顶着一颗硕大的草莓,浑身都是欢爱后的痕迹。
  一向乖巧自律的儿子竟然变得如此混不吝,寒雷双眼翻白,差点儿没被气死。
  “你这个混账!”
  他气得一巴掌挥下去,被寒曜年稳稳拦住。
  “父亲,请您自重。”寒曜年推开他的手,语气冰冷。
  数十年过去,衰老在寒雷身上渐渐显形,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
  寒雷愤愤收回手,吩咐道:“去和那个女孩儿赔礼道歉,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
  寒曜年垂眸看他,却在问:“当年是你为难了贺初秋?”
  他知道了什么?
  寒雷心头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当年情况如何,你远比我更清楚。”
  “我自会查清真相,”寒曜年说完,又回头补充,“另外,您如果真喜欢那个女孩儿,不妨自己把人收了。”
  寒雷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愤怒道:“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现在又装什么清高?”寒曜年只觉得好笑,“纪安安年纪比我还小,您当初和她在一起,怎么不觉得自己在做混账事情?”
  休息室,贺初秋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寒曜年的外套。他把脸埋进寒曜年衣服,毫不关注门外的轩然大波。
  没过多久,寒曜年开门进来说:“我送你回去?”
  贺初秋:“我想去你家。”
  寒曜年笑了笑,过来抱他:“怎么这么粘人?”
  贺初秋脸颊贴着他胸膛,并不说话。
  就这样静静抱了好一会儿,贺初秋这才开口:“寒曜年,如果我和你爸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寒曜年有些意外:“不像你会问的问题。”
  贺初秋坚持:“回答我。”
  寒曜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不需要我救,但你离不开我。”
  贺初秋推了他一下,笑骂:“谁离不开你了?”
  寒曜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挑眉:“还需要我证明吗?”
  贺初秋没接他这个玩笑,神色认真起来:“寒曜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你的家庭。”
  寒曜年反应很快:“你在调查寒山地产?”
  “你知道寒山地产的真实情况吗?”贺初秋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点,轻轻一推——”
  桌上的玻璃杯倒下,咕咚咕咚滚到了地毯上。
  寒曜年捡起玻璃杯放在桌上,说:“我明白。”
  贺初秋有些意外:“你不会怪我吗?”
  寒曜年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继承家业吗?”
  贺初秋摇头。
  “因为我一直就不赞同他的商业模式,”寒曜年看向贺初秋,目光很平静,“我不止一次反对过他的高杠杆,告诉他这样的商业模式不可持续。但我父亲早已被数据绑架,不停地借债扩张,妄图维持他的商业帝国。”
  “经济上升周期可以掩盖许多问题,然而一旦增速放缓,许多问题都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