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有点儿酸了。
  晏云澈还俗也有些日子了,结果他们现在还止步于亲亲,而且都是那种温柔的,一点也不刺激。
  最多就是晏云澈偶尔会在他这里留宿,也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还是战止戈这个速度啊。
  原本还琢磨着一年之内能成婚就不错了,没想到,三个月就能成婚了。
  羡慕,他已经说累了。
  晏云澈看在眼里,诚然,他也喜欢和祁秋年亲热,但……
  某些事情,怕是会伤到他的年年,而且,一个男子,雌伏他的身下,他也怕折辱了他的年年。
  更何况,他也会害怕,某一日年年若是后悔了,又该如何?
  因爱故生怖,因爱故生忧。
  祁秋年要是会读心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躺着快乐。
  战止戈的眼神略有些复杂,从前是不知晓祁秋年的心思,他还能调侃两句,让祁秋年抓紧时间出击,早日将人追到手,也好去找陛下赐婚。
  他的想法就很简单,也很直男,只要是互相喜欢了,求到了陛下的赐婚,家族不同意也得同意。
  总归是夫妻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现在他知道祁秋年喜欢的是他的大外甥,而他的大外甥似乎也不是完全无意,这就真的很难评。
  从理论上讲,他其实是不反对的,他大外甥从前性子就十分冷淡,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幸好他这个小舅舅,年纪相仿,他还能找大外甥唠闲两句。
  从前,他跟他姐姐想得一样,觉得他大外甥即便是还俗了,恐怕也很难接受与人成婚,他几乎都做好了大外甥可能会孤独终老的准备。
  可是命运的齿轮,从祁秋年想要找一个靠山开始转动。
  祁秋年热情,带着一些和这个时代不符的天真与浪漫,心思单纯,但小把戏却不少,还是那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两人一动一静,瞧着也该是绝配了。
  战止戈在心中偷偷叹息着。
  祁秋年被战止戈的眼神,看得身上发毛,“怎么,止戈兄有话想说?”
  战止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的喜酒。”
  祁秋年笑了笑,“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还希望止戈兄多喝两杯。”
  虽然他和晏云澈之间的鸿沟还很深,其实他还是很乐观的。
  只要彼此坚定地被选择,总有一天会走在阳光下。
  战止戈神色复杂,讪讪地回答:“一定一定。”
  晏云澈又听了个一清二楚,家人的担忧,他也只能找时间,与他们好好说一说了。
  至于祁秋年,就如他想的那般,他们需要的是坚定地选择彼此。
  现在离三月的婚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陛下应当也会在这个最近公布放皇子出去做官的消息,然后朝堂上还得争执几天,尘埃落定之后,还要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总不能今天说,明天就让他们出发了。
  正常情况下,都有一个上任时期,只要这个时间内过去,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应该是能赶得上战止戈的婚礼。
  紧跟着,回乡探亲的苏寻安也回来了,岳父岳母也跟着过来了,同时还有一个苏寻安同族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
  进京之后,他们只休整了一天,苏寻安就带着一家老小,来给祁秋年谢恩来了。
  祁秋年赶紧把人扶起来,“寻安,这才多久没见,又与为兄生分了?”
  苏寻安笑了笑,“这是应当的,一路来回奔波,都多亏了祁兄的马车,还有盘缠,以及打点。”
  “快坐吧,伯父伯母,不要在我家客气,我与寻安是好友,也莫要当我是什么侯爷。”
  尽管祁秋年和蔼可亲,也是苏寻安岳父岳母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难免战战兢兢的。
  还是他们女婿有本事啊。
  听说,他们女婿还要拜师,是当朝的丞相呢。
  从女婿科举失利,虽然怀疑是被调换了成绩,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也都劝着女婿算了。
  他们得罪不起权贵,大不了三年之后再考一次。
  可是女婿执拗,即便是自己划伤了面容,毁了前程,也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后来旱灾越来越严重,女婿派人给他们送了口信,女婿要带着妻女进京告御状了。
  他们日日在家乡担惊受怕。
  曾经他们愿意和苏家结亲,确实是看在苏寻安自己有本事,是个读书人的份上。
  可是他们也不敢想象,什么叫做告御状。
  直到后来,也就是前年,苏寻安刚被祁秋年救下,女婿才托人送了信回去,他们做父母的这才放心了。
  又到去年年底,女婿,女儿,还有可爱的外孙女儿,都回家了。
  还邀请他们来京城常住。
  过完年没几天他们就出发了,一路上,也听女婿讲过不少关于这位传奇侯爷的事情。
  当初旱灾严重,他们没有逃命,还是因为他们在女婿隔壁镇,村子也靠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幸好啊,幸好女婿坚持,不但为自己讨回了公道,还认识了这位传奇侯爷。
  祁秋年看着激动又别扭的老两口,语气尽量温和。
  “伯父伯母,一路舟车劳顿,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应的,或是水土不服,尽管跟我说,也莫要同我说谢谢,不用见外,寻安帮过我很多大忙,你们是寻安的岳父母,也就是我的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