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至少百姓不会饿肚子了。
  祁秋年凑过去买了一个,价格也不贵,掰成两半,跟晏云澈分着吃,边走边吃。
  这还是晏云澈第一次边走路边吃东西,不太合理,但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年年特别可爱,特别鲜活。
  “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还挺甜。”祁秋年带着笑意催促。
  晏云澈拿它没办法,还真就陪着他,一边逛街,一边吃烤红薯。
  祁秋年心里乐了一通,这就跟后世小情侣似的,嘿嘿。
  而且,这里目前还没有人认识他们,当然可以自在一点。
  很快,两人见到了进城之后唯一的亮色。
  原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大酒楼,还能尝尝本地特色菜,祁秋年赶紧拉着晏云澈过去,却不曾想,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家青楼。
  这家青楼,朱红绿瓦,即便是大白天,也能听到里面的靡靡之声,脂粉气更是连外面都闻得到。
  瞧着,这生意还很是不错。
  祁秋年的脸色很难看,一座城市最亮眼的地方,居然是一家青楼。
  大概是两人的外表太出众,又是生面孔,瞧着也像是不差钱的商户,还没到门口,就被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姑娘围住了。
  “客官,进来玩儿呀。”
  晏云澈把祁秋年护在身前,没让人碰到他们,“我们只是路过,还请诸位姑娘让步。”
  其中一个姑娘掩唇笑着,“说话还文邹邹的,瞧着像是读书人呢。”
  几个姑娘又噗嗤噗嗤的笑出声。
  但是其中有个机灵的姑娘瞧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二位公子,外头天寒地冻的,不若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便是不要姐妹们作陪,楼里的烧鹅也是咱们北宜的一绝。”
  祁秋年探头,“此话当真?”
  “自然。”那姑娘请着两人进去,“咱们这儿啊,原本就是一间酒楼。”
  祁秋年扯了扯晏云澈的袖子,他想进去看看。
  能这么嚣张的开青楼,背后要是没人撑腰,他是不信的。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到底是跟着祁秋年进去了。
  也是新鲜了,热恋的两的男子,居然一同逛青楼。
  楼里更是热闹,两人刚进门,就被一群姑娘给围住了。
  还是带他们进来的姑娘解救了他们,“去去去,少来沾边,这两公子只是进来吃烧鹅的。”
  祁秋年颔首,“劳烦姑娘给我夫夫准备一间雅座。”
  夫夫?那些姑娘们一哄而散,断袖还逛什么青楼啊,敢情还真是来吃烧鹅的。
  晏云澈唇边挂着笑意。
  二楼雅座,推开窗,就是楼下大堂,吹拉弹唱,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同样也不堪入目。
  晏云澈蹙眉,“别看了。”
  祁秋年叹息,回过头,“姑娘怎么称呼?”
  带他们进来的姑娘略微屈膝,“奴家青绿。”
  “你便留在这里伺候吧,叫小二给我们上些酒菜。”
  “是。”青绿屈膝,“奴家下去准备,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从一进门,晏云澈就很不自在,等到青绿出了门,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为何要来这里?”
  祁秋年轻笑了一声,“这里鱼龙混杂,最适合咱们现在的情况,先摸清楚北宜的情况再说,这人能把青楼的生意做得明目张胆,生意还这么好。”
  晏云澈懂他意思了。
  很快,青绿和店小二,准确来说,应该是龟公,送来了一桌好酒好菜。
  “青绿姑娘是要给我们弹曲儿吗?”祁秋年倒是很自在,“我们刚来北宜,想做生意,或者青绿姑娘也给我们讲讲北宜的特产,特色,与我们聊聊天便是了。”
  晏云澈很上道,拿了一定银子,放在了桌面上。
  青绿娉婷袅袅地坐了过来,离两人远远地,收了银子,“二位公子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瞧着也是个八面玲珑的通透性子。
  既然如此,祁秋年也不绕弯子了。
  “这青楼是谁开的?”
  青绿浅笑一声,“这问题,都不消来问奴家,在外面打听一下就知晓的,这原本是一家酒楼,是李将军府上一位小妾的嫁妆,后来天旱了,酒楼赚不到钱,卖儿卖女的百姓也多,这酒楼慢慢就变成了青楼。”
  果然跟李家脱不开关系。
  “楼里的姑娘都是被卖进来的?”祁秋年面色不改,继续问。
  青绿也情绪稳定地回答,“有些是卖进来的,有些是自愿来的,周边州府,没了活路,特别是肃北,不让开青楼,很多姑娘都来咱们这儿了。”
  刚说到这儿,楼下便一阵闹哄哄的。
  祁秋年探头看了一眼,便是一个姑娘被暴力的扯到了堂中央,身上的衣衫也破碎不堪,哭喊声,叫骂声,混成一片。
  可楼下的’顾客‘却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还指指点点,说这姑娘身子白什么的。
  言语低俗,不堪入耳。
  青绿,“二位公子还是莫要管闲事,这样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回。”
  “为何?”祁秋年忍着怒气。
  “那姑娘是前段时间被他的赌鬼丈夫卖进来的,便是不从,被打了一顿,关了好些天,不给吃喝,后来态度软化了,老鸨妈妈才给她好吃好喝,给她养了养身子,今日才开始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