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就觉得晏云澈这个七王爷,只会做三年的太守。
  而祁秋年这个侯爷,是跟晏云澈这个王爷一起过来的,那些工厂也都是小侯爷的,这也就意味着,三年之后,他们可能就要离开,工厂就未必能办得下去。
  这诸多情况,大概就在他们心里形成了一种,现在工厂的伙计,只能做三年的概念。
  能赚三年的钱,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也盘算着,等城外的房子修完了,他们上了三年的工,也能有钱去买红砖水泥了,哪怕是把屋子修小一点呢,总好过土坯房吧。
  这都是大多数百姓心中的想法。
  但其实,如果有聪明人的话,从晏云澈这个安北王的封号来看,就知道北方或许会变成晏云澈的封地。
  三年时间,是不足以让一个贫困州府迅速发展起来富裕州府的,至少在祁秋年心中是足以的。
  三年,可能刚刚起步的状态,他怎么可能轻易地舍弃呢?
  再说了,祁秋年还要花费大力气和大把的金钱去修建蒸汽火车呢。
  除了是想要出行方便之外,也是考虑到日后的某一天,不管是晏云澈在北方就藩,还是在京城做国师,总是少不了两边跑的。
  这些话都说远了,还是说征收徭役的事情。
  今年的上半年才做完一次人口普查,无论是参加服役的,还是花钱免徭役的,这数据报上来,就是一目了然。
  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能贪污到一分一毫。
  这人数,人选,都确定好了之后,接下来就要安排他们开始上工了。
  现在不征兵役,所以都是力役,也就是干力气活。
  按照往常,一般也都是送他们去做修桥铺路这一类的工作。
  今年的北宜,也大抵是差不多的。
  水泥路要修,从北宜往京城走的方向,水泥路一直都在修,在目前那一部分的人数是足够的,再接下去,就是要跟其他州府共同商讨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也没打算他们俩就直接把水泥路修到京城,总要给前面的几个州府,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修路,这都是政绩呢。
  但是,从北宜到下辖的县城,乡镇的道路,却还是没开始修的夯实的土路,不平坦就不说了,下雨天更是泥泞不堪。
  趁着还没下雪,赶紧把路挖平整了,然后再铺设水泥,过一个冬天,就应该差不多了。
  只要人多,修这些路,是不成问题的。
  另外,就是祁秋年那边了。
  造火车,火车的车厢,这一类的可以慢慢来,但是铁轨确实可以根据祁秋年勘测出来的路线,部分地方开始挖地基了。
  剩下的,也要跟着将它铺平,方便后期铺设铁轨。
  再则,还要去采铁矿和煤矿,这都需要人工。
  原本是招了些工人,但这不是始终不够嘛,没办法,机械代替人工,是不敢想了,只有全靠人力了。
  北方的冬季是寒冷的,即便是如今还没有下雪,但是做傜役也是很辛苦的。
  但幸好祁秋年和晏云澈都是体恤民生的好官,服徭役,虽然没有工钱,但一日三餐都是让他们吃饱的。
  而且餐食的规格,是和花钱雇来的工人是一样的,并没有区别对待,管饱吃,每天都有一点荤腥。
  并且,这天气凉了,每天都会有一大锅的鸡汤,骨头汤这一类的,饿了冷了,都能去喝一碗,这也是不要钱的。
  百姓们在私底下都在感慨,这都不像是来服役的,工作虽然是有点辛苦,但若是真的累到了,管事儿的大人,还会让他们先歇会儿,温和地跟他们说,别累出病来了。
  根本不是像从前他们那样,如果动作慢了,还得被鞭打。
  这服徭役,死几个人,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上面良心好的,还给点抚恤金,要是遇到贪官,别说抚恤金了,说不定还得倒打一耙。
  可今年他们服这个傜役,非但没有死人,就连有工友受伤了,那位王爷也都会派大夫给他们包扎,给他们治病,而且还是免费的。
  受了伤,不能干重活,也会及时地调整工作岗位。
  当然了,如果是遇到那种偷奸耍滑的,故意把自己弄受伤,然后逃避重活的,王爷旗下的大人们,也不会姑息这种情况。
  可以给你两天养伤的时间,但之后就会被派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并且之后不会再调整。
  几番整治之下,今年这傜役工作,总算是走上了正轨。
  祁秋年这边,出去跑了半个多月,也勘测标记了一段路。
  这北宜到京城,一马平川的,路况好,不用一次性把全程都勘测完毕,可以先一段一段地来,他还得在电脑上先进行建模。
  回到府邸,晏云澈也在。
  初春,他们刚来的时候,府衙都没有地龙。
  但是前段时间,刚开始降温,大源提早就给他们把地龙修好了,这天一凉,地龙就烧起来了。
  房间里,也安装了日光灯,这冬季天色暗,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他们又在房间里放了两张书桌。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不是接见下属官员,他们都在房间里办公了。
  晏云澈从前是不敢想象,每个屋子都该各司其职,卧室是睡觉的,书房是看书办公的地方,会客又有另外的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