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他觉得晏云耀还是该死,但他也不妨碍陛下的决断。
  老皇帝叹息一声,俨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他却不能不考虑朝臣们的想法。
  先前那次晏云耀倒台,朝堂上就已经清理过一次了,如今朝堂上的,还有其他皇子的人脉。
  即便是他想再放晏云耀一条命,其他皇子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天下黎民百姓也不会同意。
  否则,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的就成一句口号了。
  从前还好说,这次是意图谋反啊。
  “朕知晓了。”老皇帝又叹息一声,“前些日子,晏云耀找人传信,想见你,你若得空,去见见他吧。”
  祁秋年愣了一下,拱手:“是。”
  去看看那狗东西要说什么吧。
  反正那狗东西被阿澈找人割了舌头,挑断了手筋,也不怕他泄露什么了。
  老皇帝留他们吃了个晚饭。
  还是在潇妃娘娘宫里吃的。
  祁秋年是个最甜的,饭桌上不谈政事,他一张巧嘴,哄得老皇帝和潇妃娘娘都笑得合不拢嘴。
  顺道的,他又悄悄给两人输送了一些异能。
  这次要留的时间长,也不用那么着急,隔段时间输送一点儿就差不多了。
  不过,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晏云澈。
  从前,很多忽略的问题,此刻都清晰浮现。
  他母妃的头疾,从前也只能让太医缓解,无法根治,后来遇见年年之后,母妃的头疾却好了很多。
  从前以为是那特效药的缘故。
  现在想来,却是不尽然的。
  年年在京城的时候,母妃头疾发作的时间几乎没有,偶尔稍微有一点儿苗头,吃了特效药就能缓解。
  但是年年不在京城的时候,母妃的头疾发作就比较频繁,当然了,吃了特效药就能立竿见影。
  如果这其中没有年年的异能,他是不信的。
  还有他父皇。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晓的,父皇头几年,几乎日日汤药不离手。
  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济,每天又有那么多的政务,必须要有汤药来调理。
  但是他们离开京城之前,他也是知晓的,许多大臣,甚至是那些个皇子,都是偷偷打听过父皇的身体情况的。
  从那时,父皇的汤药就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
  或许,那太医开的调理的汤药能有一定的作用,但他家年年更是功不可没。
  只可惜,这样的事情,无法宣之于众,好教所有人都看看他家年年的功劳。
  吃了晚饭,两人才携手出宫。
  晏云澈一直都有些沉默,祁秋年之前还以为他是在老皇帝面前维持自己的端庄呢,可没想到,出了宫,还是沉默着。
  这就不对劲了。
  “阿澈?在想什么呢?这么沉默?”
  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们两人都不需要猜来猜去。
  晏云澈莞尔,“便是想跟年年道谢,一时之间,却想不到该送什么谢礼给年年。”
  祁秋年愣了一下,旋即就想明白了。
  他也笑了笑,“阿澈,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么多,我父母都不在了,你我要在一起过一生,你的父母,也该是我的父母了。”
  虽说天家无亲情,但老皇帝和潇妃娘娘对他都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他的价值和能力太出色,但他总归也是在这样的情感下受益的。
  祁秋年撑着下巴,过了一会儿。
  【如果真想感谢我,不如今晚上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我还想.......】
  晏云澈:“……”他越听越是脸热。
  耳尖泛红都快成透明的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过分到晏云澈这一夜随了他家年年的所思所想。
  祁秋年:“嘿嘿。”
  代价就是第二天祁秋年差点儿没起得来床。
  明明都用异能修复过了来着。
  但这后腰酸软,已经不是简单的累到的问题了。
  晏云澈也没起床,衣衫半解的模样,胸膛上全是他家年年的杰作,像是那瓷白的雪地上,落了星星点点的梅花。
  祁秋年看了一眼,【啧,果然是妖僧。】
  晏云澈轻揉着祁秋年的腰身,“是谁的问题?”
  祁秋年嘻嘻,“谁知道呢?”
  晏云澈简直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又再温存了一会儿,这才起了床。
  “今天去看晏云耀吗?”祁秋年问。
  晏云澈想了想,“过几日吧,等大朝会过后,尘埃落定了再去看。”
  祁秋年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现在去见了晏云耀,别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祁秋年吃了点儿东西,又躺回床上去了,过了一会儿,“阿澈,你还别说,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儿的,这突然闲下来,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晏云澈轻笑,“看电影?把窗帘拉上,用投影仪看?”
  祁秋年看了一眼窗外,“今天阳光挺好的,还不如开着窗子,晒晒太阳呢。”
  晏云澈想了想,“那看书?”
  祁秋年啧了一声,“不想看,废眼睛,也废脑子。”
  紧跟着,晏云澈又提了几个建议,全部被祁秋年给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