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柏摇了摇头,指着人群中,说,“我跟青鸾长老来的,就我这样哪有资格代表我们门派。”
  江挽月想了想,点头,“也是。”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从侧面反映出了辛柏的分量。
  辛柏也不往心里去,他倒是希望有一天能有资格代表门派去出席各种场合。
  “师弟这玉好漂亮,谁给的?”忽然瞟到江挽月手上的东西,辛柏问。
  “侯爷给的。”江挽月毫不避讳的回答。
  “师弟真好命,能得侯爷如此看重。”
  辛柏毫不吝啬的夸赞,羡慕,小小年纪还真有当师兄的样子。
  而江挽月却觉得心虚,心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欲晚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未置可否,索性收起玉佩,免得其他人拿这个作话题。
  刚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情绪复杂的目光,里面有隐忍,失落,还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秦向天不动声色的站在江挽月坐的桌子对面,一贯清冷的外表下,因方才看见的一幕有了情绪起伏。
  昨晚还以为江挽月只是说说而已,不料今日亲眼目睹了他对物质的追求欲。
  占着江欲晚的躯体,享受着林家的滔天富贵,这还是他一手养出来的江挽月吗?
  他难道真的对林浩有了意?真的打算鸠占鹊巢嫁入林家?真的对他没有了一点点情意?
  可他那晚明明可以将他一刀毙命,为何还要手下留情?
  “我们到别桌去。”江挽月受不了秦向天那复杂的眼神,拉起辛柏起身去到了另一桌。
  而秦向天也没有追上去,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场合中,他选择了沉默。
  活了几百年,一直勤勤恳恳的修炼,视金钱如粪土,不屑于凡尘事,孰料到头来,却要因喜欢的人为金钱而发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贫养贱养长大的少年会是这种德行。
  原本以为帮他生了灵根,带他修仙便可以长长久久一双人,过着与世无争的逍遥生活。
  谁曾想,他竟会热衷于凡尘俗事,享受人间的大富大贵,抛却曾经的点点滴滴,移情于另外一个男人。
  秦向天感受了一下储物空间里那枚从天庭带回来的生灵丹,心知现在拿出来已经不合时宜了。
  江挽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如今又倾心于林家的富贵,此番作为怎一个“伤”字了得?
  江挽月刚换了一桌便被熟人认了出来。此人正是人道派代表——三长老顾枭。
  他见了江挽月也很是震惊,当初江欲晚明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咽了气,掌门第一时间营救也没有起色,如今眼前这位莫非是我眼睛看花了?
  顾枭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人的确是长着江欲晚的样子,可为何离他这么近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以前还三长老三师叔的叫得欢,现在怎么跟个陌生人似的?
  “咳咳。”顾枭装模作样的咳了声,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孰料江挽月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和辛柏说着悄悄话,完全一副陌生之态。
  顾枭不由得拧起了眉头,悄悄做了个吸魂的动作,然而对方毫无反应。
  他深知江欲晚和林家的关系,便没有立即声张,但此事他却放在了心上,想着等回去禀报掌门,看他如何定夺。
  顾枭这边算是暂时没有麻烦了,但另一个找茬的却上来了。
  无情道派二长老催铭在小弟子柯华的告知下,得知了江挽月就是杀害大弟子的凶手,顿时怒从心起。
  考虑到是林瀚的寿宴便暂时忍着没有爆发,只是沉着脸一步步落地有声的走过来,在江挽月对面大动作的落座。
  如此大的动静引得周边人都看了过来,江挽月也惊诧的抬头,便见对面一青衫道人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江挽月不明所以,只当是林家照顾不周导致客人生气了,便也没往心里去,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和辛柏继续说话。
  “小友还真是缺少礼数呀,同为宾客怎地就不知道客套几句?”
  催铭并不知道江林两家的关系,只当江挽月是普通客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顾枭则在旁边微眯起眼,一声不吭的打算看一出好戏。
  江挽月闻得对面说话声,似乎还指向自己,不由得再次惊诧的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对方带着挑衅的眼神,连忙不解的问,“前辈在说我吗?”
  催铭不答他,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欲晚。”江挽月险些就报出了真名。
  得知眼前人真是江欲晚后,顾枭比方才惊讶更甚,结合方才江挽月的表现,确定了这具壳子里面换了人。
  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有那么通天的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而且还换了魂。
  这么大的事,林家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顾枭一系列心理活动完全没有表现在脸上,致使周边之人没有任何察觉。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无必要,尽量选择不开口。
  而催铭就不一样了,本着报仇的心思,虽然这种场合大动干戈不妥,但若要揭穿一个人,使其陷入险地倒是可行的。
  “江欲晚是吧,那你可识得你旁边这位?”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都静静的等着听江挽月回话。